裂了,一個人是整體的感染力。有時候我跟記者講,你不要去說琢磨出來一個什麼問題,比如有些電視採訪,要讓觀眾看到我問的問題多麼巧妙,真正的目的面前,所有的一切考慮都不重要。比如《文濤拍案》,我會讓編導把我戴著耳機電話採訪之類的鏡頭剪掉,把我提問題的聲音都剪掉,重要的是讓他說出你需要的東西,他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萬事萬物都是從心裡出發呀!
對於我來說,作為一個主持人,真的不是應該上學習班,鍛鍊演講,反而應該鍛鍊一下感受力,或者培養一下做人的良心。你有了這個,就能在臺上做出人的反應。《文濤拍案》,我可以不說,讓礦難的家屬說,她有什麼口才?方言別人聽都聽不懂。可是什麼能勝過她說?她說的是真的,什麼都勝不過真的!《鏘鏘三人行》,它早期是獨一的,我講的都是真話,我講我的生活體驗,我講我很小的生活圈子裡的一些生活感受,甚至講我在飯桌上聽來的黃段子。但是社會在發展,真是與時俱進,我現在痛感需要創新。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都進入了競爭,不進則退,光講你那點事已經不行了。恰巧這個時候劉春出現了。
位卑未敢忘國憂
記者:劉春帶給了你什麼?
竇文濤:劉春讓我對內地電視臺有重新的認識。內地是有限制,但的確是精英薈萃啊。我說的精英不是業務上的,而是情懷。我這樣的人原來見到他覺得他有點二(北京話二百五的意思),比如他會在喝完酒說“位卑未敢忘國憂”啊。你想我原來接觸的圈子裡的朋友都是一些文藝圈裡的人,沒見過他這種人。
過去在鳳凰,我和劉春認識了兩年但是從來沒說過話,我們在走廊上見到,我也是低著頭走。但是後來他告訴我,他說他當時就相信,我們早晚會成為好朋友。他在我們公司待了兩年,後來我們終於算是相遇了。這個人非常有意思,他是我原來沒接觸或者說不感興趣的人。今天我的私人朋友裡也沒有他這樣的人,真的以節目為命呀,跟我們的節目同悲同樂啊。比如說《文濤拍案》,我們找了一個選題,然後在卡拉OK的包房裡,他能醉醺醺地把你拉過去,讓你看網上的論壇,說“剛剛播出的節目這麼多觀眾給你留帖,幾十頁啊,你看人們多麼擁護你”。我都忘了他給我戴的什麼大帽子了,好像是“為老百姓說出他們想說的話”。我就覺得世上有這種人,這種人有中國傳統知識分子的情懷、家國情懷。人總是應該為弱勢群體做一些事,我過去不是這樣的人,我覺得我比較像個手藝人,我比較關心我怎麼把我說的這個事說得生動,這些才藝上的事。劉春,他是有慧根的,他有天賦的聰明勁兒,他可能在其他方面不怎麼樣,但是他在業務上面,在節目的選題和策劃方面有一種閃電一樣的直覺般的一種聰明,我對他這種聰明,不是對他這個人,現在都有了一種盲目信仰。這正好我省事了,我不用考慮了。但是這種互動的過程也在改變我,一方面是觀眾反響收視率上得到的證實,比如他說應該為弱勢群體說話,應該去關注沒有人關注的人和事。
記者:他到底帶給你什麼改變?
竇文濤:過去我們是不說收視率這個概念的,那時候守在香港,連個網站也沒有,不知道觀眾的反饋,也落得個無知者無畏。那時候,在電視上我講的就是我個人,我講的人性就是我個人的想法,我講我個人的事情,我講我上哪兒玩去了,我講我個人的隱私,甚至於開始講黃段子。現在我才知道這些是怎麼樣地引起各方的反應激盪,當時不知道,完全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但是因為這個,也闖出了名堂,人家說你是中國第一黃。(笑)
其實對黃段子我也沒什麼偏見,實在也不是我講得好,而是我講得早。那個時候真的不知道別人有什麼反應,所以初期《鏘鏘三人行》吸引人也是因為它的另類。首先在電視上聊天的還沒有,然後還有講男女,什麼都講。所以直到今天很多人對我的認識就是我是痞子、二流子、流氓這種人。《新週刊》講我說的是江湖式的語言,大概講的都是這一類的,就是我們平常朋友聊天這一類,我們就是用本色,就是把生活中的聊天儘量本色地搬上電視,於是在另類這個意義上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可是自己是很有限的,每天半個小時,已經說完了。於是這個時候我就傻眼了,或者我也沒傻眼,我也無所謂,我也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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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文濤(5)
這個時候劉春就說得注意一下什麼樣的節目反響大。對這個我過去都不懂,我是個很自我的人。什麼節目反響大?這裡面有沒有規律?我這個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