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下,君情移不移?之後便可確定好色與否。”冀大將答詩道:
“承君留我宿,一夜自當伴。即是閒花草,此志亦不變。”並姐看罷道:“何故侮辱我們?我是說在別的荒郊原野吉野宿,並非我們欲留你。”袁大將只好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侍女們倒希望他再往下說。然他準備離去,說道:“我這般擋住你們,未免徵性。你們走吧,我不再攔你們了。看你們今日躲躲閃閃的,想必另有緣由吧廣說罷起身告辭。有幾個侍女想道:”他以為我們都與並姐一樣木怕羞,真正冤枉人了!“
黃大將倚著東面的欄杆眺望庭院,欣賞夕陽中次弟競芳的秋花,心中卻甚是傷感,不由低聲吟詠白居易的詩句來:
“大抵四時心總苦,就中腸斷是秋天。”忽聞有女子衣衫曳動之聲,顯見是剛才背身吟詩之人。她穿過正殿,向前走去。其時句親王走過來,問侍女們:“適才過去那人是誰?”一侍女答道:“是大公主的情女中將君。”戴大將想道:“這侍女亦太貿然了,豈能隨意告訴心存非份之念的男子!”他深感遺憾。但見侍女皆親近於匈親王,又頓生妒意。心想:“‘許是匈親王神情威嚴,那些侍女才不得不如此。我多晦氣,為匈親王狂戀,只有暗自妒恨,吃盡苦頭。這些侍女中,定有他所傾心愛戀的品貌出眾的女子。我何不設法誘惑此女,奪取過來,讓他也嚐嚐我現在的滋味?我敢斷定,真正聰慧的女子,決不會拒絕我的。但這種侍女又有幾人呢?只有想想那二女公子了。她常嫌旬親王的行為不合本分,又擔心我和她的戀情被世人知曉枉加譏評,只能隱秘,然而始終不曾放棄對我的愛戀。能有如此見識,堪稱世所罕見的賢女。然而這些侍女,與我向來生疏,能否有這種人是無從得知了。近日寂寞無聊,夜不能寐。何不也幹一些風流韻事呢?”他這想法,亦有失身份。
於是黃大將又如前日愉窺一樣,特意去了大公主的西廊,這純屬無聊。晚上大公主到明石皇后那裡去了,侍女們皆隨意聚在廊前,閒談觀月,甚是愜意。中有一侍女正在彈箏,琴技煙熟,爪音悅耳。燕大將悄然無聲地走近,竟無人知曉,但聞:“為何‘故故’狀奏得如此美妙?”眾人大為詫異,夫不及將揭起的簾子放下,一人起身答道:“氣調‘相似的兄弟不在此地廣辨其聲音,知此人便是中將君。章大將亦引用《遊仙窟》中典故戲答道:”我是’容貌‘相似的母舅呢!“得知大公主不在,他已毫無興致。問道:”公主總是常去那邊,這歸省期間她還做何事呢?“侍女答道:”公主無論在何地都毋需做事,惟尋常度日罷了。“章大將想到大公主那高貴的身份,止不住一聲嘆息。為免被人怪詫,只得強忍情緒,接過侍女的和琴,未及調絃,便一陣彈撥。倒也合律合調,琴聲與這秋天的景象甚為相宜,真是絕妙動人。忽然琴聲嘎然而止,沉迷其間的侍女皆大為嘆息。此刻董大將心事沉重,正尋思道:”我母親與大公主的身體相當,唯一不同乃大公主為皇后所生。但受父帝的寵愛卻完全一樣。為何大公主尤為優越呢?許是皇后出生之地明石浦乃風水寶地吧!“又想:”我能娶得二公主為妻,已是莫大幸運,然若兼得大公主,那真是完滿之至!“這亦未免太狂妄了。
再說那已故式部卿親王之女官君,在公主西殿那裡也有她自己的房間,其時諸多年輕侍女皆在那裡賞月。燕大將嘆道:“唉,可憐!此人與大公主同是皇家血統呢。”回想當年式部卿親王曾有心將此女許配與他,或許有些緣份,遂向那裡走去。只見兩三個身著值宿制服,相貌姣好的女童在外面閒步。一見黛大將過來,忙避退室內,其嬌羞之態甚為可愛。但蒸大將卻不以為然。他向南行至一角,有意咳嗽幾聲,便走出一年事稍長的侍女來。曹大將說道:“宮君的遭遇實令人同情,我欲向她表達,卻又怕這些常用之言給人虛假應酬之感,所以正在努力‘另外覓新詞’呢。”那倍女並無去通報官君之意,自作聰明道:“我家小姐雖遭此不幸,然想起親王生前的寵愛,又蒙大人的深切同情,她將不勝欣慰。”黃大將聽罷這泛泛的應酬,甚為掃興,心中頓生厭感,說道:“宮君與我也算兄妹,具有同族之誼,如今遭此曲折,我理應關懷備至。今後無論何事,但請囑咐,定當樂為效勞。若像今日叫人傳言,避舍三分,豈不是有意推卻我麼?”侍女也覺得有些失利,便竭力勸說它君接待。宮君於帝內答道:“如今我孤苦無依,‘蒼松亦已非故人’了。承蒙念惜往日情誼,不勝感激。”此為親口對答,非侍女傳言,其聲甚是嬌嫩,極蘊優雅之趣。蒸大將想道:“她若為此處一普通宮女,倒是很有趣味。可惜身為親王家的女公子,今境遇改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