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光團猛然一閃,即便是透明至極,似乎隨時都會消失,也仍舊爆發出了恐怖至極的威壓。
原本就重傷的青年身形一頓,噗地嘔出了一口血來,清俊的臉上,瞬間更灰敗了好幾分。
“別殺我!我們都是冥家的人!”
青年猛然大喝一聲,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裡的少年。
不知何時已經閃到了青年喉間的光團微微一頓,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個飄渺至極的影子,只不過身形巨縮,只有手掌大小。
原本清俊邪魅的魔尊,如今這般看著,竟詭異的有幾分可愛的感覺。
可惜,他身上危險至極的氣勢,卻讓青年不敢生出任何想笑的心思,此刻,青年緊張得渾身僵直,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潤著。
他從不知道,自己這個墨山劍宗的首席大弟子,竟然會被一個隨時都會泯滅的神魂逼迫到這種地步。
“你是說,西北冥家?”
葉九離飄在半空中,眉眼間並沒有露出多少好奇。
他此刻的情況很不好,神魂隨時都會潰散,但他仍舊不急不緩地看著眼前這個青年。
仔細一看,這個人的眉眼,竟真的跟自己有幾分相似。
“正是西北冥家。”
青年苦笑一聲,不由自主地抱緊了懷裡的少年,俊臉上滿是絕望和不捨。
“我們被人追殺,我用了禁術,神魂受損,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用的大概是血祭術吧,從你的血脈裡,我感受到了冥家的血脈氣息。”
葉九離不感興趣地抬了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眯眼道:“放開心神。”
眼見青年點頭,他便化作一道光芒竄進了青年的神臺,一瞬間,就將自己的神魂分散開來,將青年的身體探查了一遍。
葉九離驚訝地發現,這人竟沒有說謊。
這具身體的天賦相當的好,雖然不是天靈體那樣千年一遇的體質,卻也是天生靈脈,經脈寬廣韌性,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體制,最重要的是,這人的血脈,竟真的跟他同出一系。
血祭術之後,他的神魂都是憑藉血脈而存在,也就導致他想要找到一個血脈不排斥的身體十分不易,所以他才說被那些人逼到了百死無生的地步,卻想不到隨風而來,竟遇到了這份機緣。
青年的身體,對他的血脈沒有任何排斥的反應,又近在咫尺,的確是最適合他奪舍的存在。
葉九離深邃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深思,很快從青年的靈臺裡飄了出來。
“說說你的條件。”
他清俊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對這場交易十分滿意,自然不介意幫這人做些什麼。
這青年自願泯滅神魂,將身體交給他,便能夠消除一切隱患,總比他下手搶奪要好。
至於冥家的事,他自然會從這青年的記憶中知道。
青年輕輕地鬆了鬆手臂,他懷裡的少年緩緩地露了出來,然後,葉九離便看到了一張蒼白卻可愛的臉。
是的,可愛。
少年看起來並不大,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臉上少見的帶著點兒嬰兒肥,兩頰有些討喜的肉感,此刻慘白著臉,整個人都顯得乾淨乖巧。
他閉著眼睛,筆直的眉毛並不顯凌厲,反而帶著濃濃的稚氣,緊蹙的眉毛下,是一雙睫毛很長的大眼睛,然後是俊挺的鼻子,蒼白卻飽滿的唇瓣。
明明挺英俊的一小孩兒,卻竟是十二分的可愛。
“這是我師弟,他叫蘇墨,是我師尊的幼子,我們被人追殺……”青年溫潤英俊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求你日後能替我能護著他,直到他找到自己的道侶,再不需要我這種外人。”
葉九離瞧著這人的樣子,忽然很想笑。
他想到了靈秋,那個為了男人背叛自己的女人,就在不久前,親手拉住了她所謂的愛人去擋爆炸的光波,簡直諷刺之際。
而現在,他看著青年,卻看到了另一個極端。
“你叫我幫你養孩子?”葉九離似笑非笑,墨色的眼睛裡涼薄而清冷。
“他是家中幼子,有些天真,但是心地純善。”青年溫柔地笑了笑,眼底卻一片荒涼:“只要保護到他找到道侶就好,那時候,他的道侶自然護著他。喜歡小師弟的人很多,我想,那也許不需要多久。”
葉九離幾乎嗤笑出聲,原來,這青年竟沒有得手,只是傻乎乎地玩兒著默默付出。
“只求你護著他,其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