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池塘那團火又瞬間熄滅。
這前後大概也只有一兩分鐘的時間,世界便又恢復了安靜和黑暗,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我迷茫地看著池塘對岸一片黑乎乎,腦子裡還在閃著剛才的光和那團火紅。
白小紅從路的盡頭走過來,神色安然,看到我在門口就問我:“你站這裡幹嗎?”
我一時不明白她是從哪裡過來便反問她:“你剛才去哪兒了?”
白小紅指了指對岸說:“去那邊看看是怎麼回事,剛才不是說咱爸看到什麼黃光了嗎?我過去了,什麼也沒有。”
我重新看著對岸跟她說:“我剛才也看到了,而且聽到了聲音。”
白小紅“哦”了一聲說:“是嗎?那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女鬼不成,光你們男的看到,我跑到跟前竟然什麼也沒有。”
我回答不出來是什麼問題,但是覺得白小紅神色裡總是帶著一點我說不清楚的東西,便死死地看著她。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說:“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我搖頭,已覺得無趣。
白小紅也已經往屋裡走,邊走邊說:“你不在屋裡看著咱爸,站在大門外邊,也不怕他再有個什麼事?”
我這才想起來我爸還在沙發上糊塗著呢,也急急地往屋裡走。
進屋卻看到他已經完全沒事,正安然地坐著看電視,而白小紅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重新回到廚房,甚至他們還都問我:“鵬鵬,你剛才怎麼了,坐的好好的,急慌慌的跑到大門口去。”
問到最後我都開始懷疑剛剛發生的一切又是一場夢,而他們不過是我夢裡的人而已。
只是第二天村裡就傳出了另一個訊息。
訊息是我在去地裡時聽說的,一個平時給我們家菜地做事的婦女在路上碰到我問:“高鵬,今兒還要栽菜嗎?”
我回她說:“還有一點,得栽完,不過使不了恁多人了,你要有事不去也中。”
那個婦女說:“那我不去了,唐龍家裡孩兒和他媽昨晚都病了,家裡人這會兒慌裡不行,就剩兩大男哩也不著咋弄,我這剛吃了飯把自個兒的事辦辦,去瞅瞅他們。”
我擺著手說:“快去吧,我這兒木事,人多著哩。”
那女婦女聽後就直接進了村往唐龍家走,我一路也在嘀咕,不明白那個他們弄回來的符咋就一下子失靈了。
不過,一到地裡,一群等著栽菜的婦女早嚷嚷開了。
這些人都是頭天我爸爸給她們說好的,今天還有一些餘的菜沒有種完,要他們一早過來。一共也只有五六個人,工具什麼都已經準備好,各就各位後,嘴就閒不下來了。
本來也都是同一個村的閒散女人,平時打一點零工,沒事打一會兒麻將,說是非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厲害,只要有一個人提頭,馬上就一呼百應。
唐龍家的事馬上就被吵嚷成了特大新聞。
“聽說昨天晚上那個他們拿回來的符就在孩子的脖子燒著了。”
“咋會燒著哩,那麼小個孩兒,也動不了火呀。”
“不是她奶奶抱著嗎,老東西也不著弄啥裡,自己拿著火機打一下滅一下逗孩子笑,逗著逗著就把那個紅包著的紙符給點了。”
“那你說他這孩兒昨晚犯病就是因為這符不中了吧?”
“可不是嗎?符剛一著,那孩兒嗷一聲頭就歪下去了,臉都是白的,牙齒緊咬,把唐龍媳婦兒差點嚇死。”
“他媽哩,按說及時撲也撲的滅。”
“也是人到事處迷,他媽一看著火了,就只愣著一句話也不說,連人都不喊,要不是唐龍媳婦兒看到說不定還把祖孫倆燒死哩。”
“這火可是不敢玩呀,你說這要鬧出人命來咋弄哩。”
“就這也木法弄,他那個符是一個野道人給的,這會兒木有了,孩兒不但木治好,還更嚴重了,以後這一家人還不又都愁上?”
我聽著他們說話,腦子裡卻一直出現昨晚發生在我們家的事情,難道唐龍家的神符跟我們家有關係?
從地裡回來以後我便把唐龍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小紅,邊說邊觀察著她的神色,只是她從始至終都面不改色,像聽一個與自己一點關係的故事一樣,聽完後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就去接著忙她手裡的事情。
我不得不問她:“你不覺得這事怪異嗎?”
白小紅抬頭,直直看著我問:“怪異嗎?哪裡怪了?”
我解釋說:“剛好咱們門前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