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進村就聽說唐龍家也已經回來。
白小紅說:“好歹一起出的門,不如去他們家看看孩子。”
我攔著她說:“你算了吧,唐龍倒是沒什麼,但是唐銅山可不是啥好東西,你好心去了,他不一定就當你是好心,不定會說出啥話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小紅也就不說話了,只是剛到家,就看到二成嬸子站在街上跟我爸說話,看到我們回來,笑著跟小紅打招呼。
站著說話就提到了唐龍家的事情。
二成嬸子說:“聽說是生的邪病,路上碰到一個什麼道士給個符就好多了,拿回來一堆醫生開的藥都沒見吃。”
白小紅問:“什麼符,這麼厲害。”
二成嬸子一看白小紅熱心,說的就更起勁了:“聽說是一張黃色的小符,上面寫的有字兒,唐龍家裡用一塊紅布包著系在孩子的脖子裡,說是連洗澡都不能離身。”
白小紅看了我一眼,沒有再往下問。
二成嬸子卻趕著說:“聽說你哥去了也好了,是不是也用了什麼符呀?”
白小紅淡然說:“沒有,我哥是醫生治好的。”
我也看了白小紅一眼,不知道她撒這樣的謊是為了什麼。
二成嬸子看白小紅便轉向我說:“鵬鵬,我是來問問你現在地裡還使人不?”
我問她:“咋了?”
她回:“西頭有幾個女哩,天天在家閒著沒事,就想找個事兒幹。”
我忙說:“這會兒不使,地裡也木啥菜了。”
二成嬸子打著哈哈往外走,我回身去看白小紅,她已經默默回屋正坐在床邊上發呆。
看到我進來,只雙眼無神的瞅我一眼就繼續坐著。
我問她怎麼了,她只說懶得動,說著話就直接起身躺倒在床上。
我本來以為是她是累的,也就沒再去打擾她,出去跟我爸說話,又一起去地裡摘了一車第二天要賣的菜。
回來天已經黑了,屋裡院裡都黑漆漆的。
我把燈都開啟,走到屋裡看白小紅仍在床上躺著,就有點生氣地說:“睡到天黑了也不起來做個飯,你說咱倆在家湊合一下也算了,咱爸回來這幾天你還不做飯。”
我話說完了,白小紅卻躺著沒動,我轉到床的另一側,看到她的臉色在燈光裡有些白,忙把手放在她額著上試試溫度。
她卻一下拍掉我的手說:“我沒病,就是心裡煩。”
說著就起身洗了手臉去做飯,看著行動也挺麻利,並不像生病的樣子。
我爸也忙著去幫手做飯,被我拉回屋裡。
他又是個閒不住的人就又去大門外面收拾院裡的東西,誰知剛走到外門外就發出一聲驚叫,我跑出屋門就看到我爸已經蹲坐在地上,身上發抖。
我忙扶著他問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卻已經說不出話來,眼裡顯出恐懼。
白小紅聽到動靜也已經趕了出來,看到我爸的樣子,忙說:“快扶到屋裡去吧。”
兩個人一起把他扶到屋裡的沙發上靠著,又是順氣又是掐人中的折騰好一會兒,我爸才舒了一口氣,算是緩了過來。
我忙問他剛才是怎麼了,他驚恐地看了看門外說:“我剛一出門就看到坑對面一條黃光,照的眼都睜不開,也不著是啥東西,剛想看仔細看看就啥也不知道了。”
白小紅聽到這裡已經變了臉色,疾步就要出門。
我拉著她問:“你幹什麼去?”
她冷冷地說:“我出去看看。”
我著急地說:“你出去看什麼,咱爸嚇成了這樣了,你還出去,你倆萬一都嚇著,我照顧誰呢?你在家待著,給我拿個手電,我過去看看這又是誰家搞的東西。”
白小紅臉色沒一點緩和,冷然撥開我的手,三兩步就跨出了門。
我追出來的時候她竟然都出了大門,而當我跑到大門外的時候,已經不見她的蹤影。
抬頭往池塘的對岸看,黑漆漆一片,似乎什麼也沒有。
我轉身想進屋拿手電,結果還沒來得及進大門就聽到外面響起尖利的聲音,像鐵棍劃在水泥面上,聽的神經都像要斷掉一樣。
順著聲音往對岸看,只見一道黃光正左右閃爍,像是有人在操縱一樣不停變幻著方向。
而在那一大片黑暗裡不時發出一兩聲我剛才聽到的尖利的聲音。
黃光很快就減弱了,然後突然之間像是著了火,紅紅的一團向著池塘中間飛去,還沒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