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歐洲大環境不好,她沒有錢治療,希望他能出面幫助。
梁洲失眠了一整個晚上,和來信人網上聯絡,很快來到西班牙。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幾乎快要認不出母親了。
湯文馨頭髮花白,皺紋叢生,不到六十的年紀,老態畢現,早已看不出年輕時候的絕代風華。
她的態度冰冷,彷彿已經忘記了過去,對兒子也不帶一絲溫情。
梁洲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有些失望,又有些解脫,彷彿是歷經世事後的了悟和疲倦。
是太累了吧,他心想,關上手機,順著拉布拉斯大道一直走。
沒想到與外界斷絕聯絡一天,驚動了不少人。
這就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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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聲把他從回憶中驚醒。
馬元進和李勤上午去醫院處理後續事宜,電話彙報進展,梁洲放下電話,心說不在意,到底還是鬆了口氣。
他穿上外套,打算出去吃點東西。
酒店外牆全玻璃設計,中庭沐浴著楊光,透過落地窗戶還可以欣賞到地中海的風景,天空湛藍,與海水一色,波光粼粼閃動。梁洲路過裙房時聽到有人用英語交流,提起東方人,他順著談話人的目光朝外望,離酒店不遠的沙灘上有個女孩,漆黑的頭髮被海風吹得揚起,她手上拿著什麼,站立的姿勢保持了很久,酒店裡有人注意到,甚至議論起來。
梁洲走出酒店,朝著海灘大步走過去,離著一小段距離,喊:“葉言言。”
葉言言一驚,回頭一看,更是詫異,梁洲穿著深灰高領毛衣,米色羊絨外套,身形挺拔修長,氣度冷峻,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在酒店的映襯下,這個場景像極了某個電影的片段,以至於她一時都有些走神了。
上午馬元進和李勤外出辦事,葉言言一個人被留下,幸好酒店環境優美,緊靠海邊,冬天水冷,沙灘邊人少,她就來逛一逛,還帶著鬼娃。
“梁總。”
梁洲看到她手上拿著的布偶,又想到某個不太好的念頭,眉頭稍動,“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目光掃過她手上的娃娃,“還帶著這個,給我看看。”
葉言言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鬼娃遞過去,“我沒事做,看這裡漂亮就下來走走。”
梁洲把鬼娃翻來覆去看了一圈,“你怎麼喜歡這麼醜的娃娃。”
葉言言滿頭黑線,心想你知不知道他是誰,“這是很重要的朋友送的。”
梁洲把布偶還給她,看她珍而重之放進包裡,沒多想,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男朋友送的?”
“不是!”葉言言被嚇到,趕緊澄清,“只是朋友。”
“你吃過飯了嗎?”梁洲問。
葉言言搖頭,她英語很一般,大部分已經還給老師,又不懂西班牙語,半個小時前本想著跟著人流一定會到餐廳,結果一路走到廁所門口。
“陪我一起吃點吧。”
梁洲領著她到酒店餐廳,點了一些海鮮和火腿麵包,還有酒。
先上來的是葡萄酒,葉言言看著他空著肚皮喝了大半杯,提醒說:“空腹喝酒容易醉。”
梁洲笑笑,俊美的眉眼熠熠生輝,“這裡是泰羅尼亞地區,出名的葡萄酒出產地,別輕易辜負了,你也嚐嚐。”
葉言言看出他的狀態有些不同尋常,等上菜的時候,都往他面前推,有食物墊胃總比空腹飲酒好。
梁洲看出她的用意,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吃完飯,梁洲酒喝的有點急,量也比較多,腦裡有些暈眩,面上卻一點都不顯。
“你剛才在海灘邊看什麼?”
“看海,很漂亮。”
“你不是住江城,沒看過海?”
“江城?”葉言言笑起來,“那海可不一樣。我以前看過一本書,說要在江城的海里折騰出一隻海星來,那是可以上地區報頭條的,要麼蒼天有眼,要麼海星無眼。”
梁洲聞言大笑,他還看出來,女孩發現他心情沉鬱,故意說些輕鬆的逗他笑。
他找來侍者結賬,隨後站起來,“走吧。”
“去哪?”她問。
“不是喜歡這裡的海嗎,再去走走。”
冬季的時候在海邊走其實並不是多麼浪漫美好的事,這件事葉言言剛才就知道了,溼氣夾在風裡,吹地臉頰冷冰冰的。可是梁洲執意要在海灘邊逛逛,她只好亦步亦趨。
這彷彿是實現了葉言言青春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