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昌市是一個靠海城市,但周圍又有群山合圍,像是防護罩一樣讓海風打了個旋,又繞開了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
於是柳昌市一年四季氣候溫暖,各種藥草和花木都能在這邊生長。
邵峻英上次就是率著人去柳昌市執行任務,才遇見了和許金義在一起的姬瑾榮。
邵峻英結束和基地那邊的對話,將姬瑾榮放下地:“我要去出個任務。”
邵峻英神色冷靜,彷彿沒有隱瞞姬瑾榮任何東西。
姬瑾榮已經從樹木那邊得到訊息,怎麼會被邵峻英瞞過去。他在原地站穩,看著邵峻英說:“我不是需要你保護的弱者。”
邵峻英說:“並不是只有弱者才需要人保護。”他深深地望著姬瑾榮,“有時候不管對方多強,你都會想保護他。”
姬瑾榮一愣。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邵峻英也感覺自己的心臟微微發顫。這一種似曾相識的悸動令邵峻英停頓了許久,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越來越覺得心臟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他甚至莫名地覺得,姬瑾榮所說的“上輩子”是真的,他和姬瑾榮有過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而且他們一定也經歷過這樣的事。
不管對方在別人眼裡有多麼強悍,他們都想盡自己所能地保護對方。
因為在他們心裡,對方是重逾生命的。
邵峻英凝視著姬瑾榮。
姬瑾榮說:“所以,帶上我。”他重要的親人在危險之中,他愛的人也要深入險境,他怎麼可能安然地留在首都這邊?
邵峻英想保護他,他也想在邵峻英有危險的時候能在邵峻英身邊。
姬瑾榮說:“在訓練場上,我可從來沒有輸給過你以外的人。”
邵峻英說:“真正的殺戮,和訓練場上是不一樣的。”
姬瑾榮淡淡地說:“我不怕。”經歷了這麼多世界,他早就不是那個連葷腥都碰不到的病秧子,他手上也是沾過血的——在他發現殺了該殺的人,反而能避免更多人的犧牲,將世界引向更好的未來,他就不再阻止魏霆鈞殺人。
在沒有與魏霆鈞“重逢”的那些日子裡,姬瑾榮手上也沾過不少鮮血。任何一個世界、任何一個時代,都會有“阻礙者”的存在——清除了這些“阻礙者”,世界顯然會變得更美好。
姬瑾榮的氣息一瞬間變得冷靜而冷酷:“殺人我都不怕,更何況是殺已經不能算是人的‘活死人’。”
邵峻英是哨兵,對殺意最為敏感。他猛然發現眼前的姬瑾榮並不僅僅是他面前那個喜歡撒嬌的少年,眼前這個少年的靈魂,有著不為人知的強大和冷然。
彷彿早就經歷過殺戮的洗禮。
邵峻英的心臟驀然一抽。
他不覺得這個發現有多可怕,他只覺得無比心疼。
不用這樣的,本來不用這樣的——
如果他能一直在他身邊的話,他的阿瑾就不用面對刀光劍影,不用練就冷酷心腸——如果他一直在他身邊的的話——
邵峻英說:“好。”
即使他不答應,姬瑾榮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母親和姥爺陷入危險,還不如讓姬瑾榮和他在一起行動。按照基地那邊得到的訊息,柳昌市那邊非常危險,主街道幾乎已經被傾巢而出的“活死人”給佔領了,各種交通幹道都被游來蕩去的“活死人”守著,所有人都來不及離開,只能躲在屋裡抄著傢伙,時刻警惕著“活死人”的出現。
這樣的“活死人”顯然已經不是那種只懂得撕開活人生吃的低階變異人。它們看起來還保留著人類的智商,是一群有組織的團伙——
從上次的“誘捕”情況來看,柳昌市那邊潛伏著大量的變異人,而那些智商底下的低階變異人都已經被特別行動隊誘殺,剩下的都是些存留著人類智商、能控制“活死人”本能的高階變異人!
邵峻英和姬瑾榮直奔基地。
許金義已經在會議廳等著,見到他們回來,面沉如水地等他們落座。
許金義把基地掌握的情況說出來,然後提出自己的一個猜測:“上次阿瑾坐火車回家,正好遇到活死人的襲擊。”他頓了頓,“現在回想起來,很多事還是有疑點的,比如如果那些貨物真的是用來吸引‘活死人’的話,為什麼明明貨物在後面,那些傢伙卻襲擊前面那些車廂裡的人?”
許金義話一落音,會議廳就陷入沉默之中。
姬瑾榮說:“你的意思是,它們其實是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