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青暉湖時,圓月已經掛上了青空,青暉湖邊,處處張燈結綵,到處鶯歌燕舞。
忽的,甘烈往湖中的一艘巨大樓船指去,笑道:“那不是我們銅州的花好樓麼?”
其他人亦笑道:“正是!正是!”
路知遠說道:“寧江兄不會不知道花好樓吧?它乃是銅州最有名的花船,此時,就連我們嶽湖最有名的三大名妓秦紅韻小姐、鸝兒小姐、香絮小姐也都在這船上。”
卻原來,嶽湖原本也是著名的風花雪月之地,但自去年夏天那場詭異天災之後,嶽湖邊一整個小鎮覆滅,整個嶽湖地貌被破壞,原本留在嶽湖上的眾多花船便也都散去。因為今年是三年一度的春闈之年,不只是天下學子到時要齊赴京城,各地的名妓也將紛紛湧來,湊此熱鬧。
於是,嶽湖的三位名妓,便也都乘上了這花好樓,過年之前,便已來到了京城。
寧江對這花好樓並沒有太多的興趣,然而風流才子逛青樓,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甚至可以說是“題中應有之意”。而寧江既然有志於泰山封禪,的確是不能顯得太過孤僻。
眼看著眾人已決議要去花好樓逛上一逛,他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心中暗自思量著,雖然大家都是銅州學子,但他們與邀請他一同逛花船,還是顯得有些古怪。
幾人分乘上花好樓派在岸邊的小船,小舟往停靠在湖中的樓船駛去。
上了樓船,寧江看去,見周圍男男女女,燕舞鶯歌。幾個角落裡還站著一些大漢,五大三粗,顯然都煉有外功。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事,青樓這種地方,最怕人鬧事,而敢開青樓的,黑道白道都要混得開。
進入船中,一個塗脂抹粉的老婆子,舞著手帕迎了上來,跟鄭賢等人顯然也是老相識了。緊接著,一個青年迎了過來:“鄭兄,甘兄……”與鄭賢等人,一個個的招呼過去。
鄭賢笑道:“原來鮑兄也在這裡!”
向寧江介紹道:“這位是貞吉觀的鮑青,他的父親便是京城有名的貞恆道長,一手‘問天劍’,已是接近於宗師之境。”
又向鮑青道:“這位便是銅州第一才子寧江寧解元。”
寧江與鮑青互道了一聲“久仰”。鄭賢笑道:“鮑兄竟然也到這種花柳之地,就不怕被被令尊知曉?”
鮑青亦笑道:“彼此彼此,尚書大人要是知道鄭兄到了這裡……”
兩人相視一笑,便互相結伴。鄭賢朝那老婆子道:“不知嶽湖的紅韻小姐、鸝兒小姐、香絮小姐可有空閒?”
那老婆子趕緊道:“鸝兒與香絮兩位倒是剛好有空,就是紅韻小姐,今日身體稍有不適,暫不接待客人!”
鮑青臉現陰鬱,帶著一些冷意。甘烈冷笑道:“紅韻小姐自前年奪得嶽湖詩會的詩魁後,真是越來越金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