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可是,傷了你的人……”
春箋麗怒道:“不用……你管……”緊接著卻是一團虛弱,連喘了幾下。
寧江趕緊把手邊的少女裡衣放在一旁,過來將她扶住:“箋麗姑娘,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最好再躺一下,不要亂動。”
少女扭動嬌軀,卻又渾身發軟無力,反而靠在了他的胸膛,被他用手臂環住。少年也不容她掙扎,強行讓她躺下,低聲道:“箋麗姑娘,你放心,我雖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麼樣的敵人,但這裡應該是安全的。”
想了一想,低聲道:“如果……箋麗姑娘非要我負責的話……”
少女瞪著他:“負責什麼?”
寧江道:“雖然小生是事急從權,為了救姑娘性命,不得不為之,但畢竟脫了姑娘的衣裳,又把姑娘的身子都看……摸……咳咳!先聖有云:男女授受不親!如果姑娘要小生負責的話,小生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少女脫口道:“不要!”
少年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春箋麗一臉黑氣……這種被嫌棄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說要因為脫她衣裳,為她負責,其實不過就是身為讀書人,迫於禮教不得不做出的承諾,實際上巴不得她以後離得遠遠的?如果不是此刻的自己虛弱無力,她真的很想跳起來拿劍劈他。
寧江道:“箋麗姑娘,你再睡一會吧,你放心,我會在門口守著,絕不讓任何人闖進來。”
春箋麗喘著氣:“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寧江淡淡的道:“我不知道在箋麗姑娘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是個讀書人,心中自有忠信仁義,看到姑娘受傷垂危,自然不能不管!”說完後,為她蓋好毯子,自己移到門邊,搬了把小凳子,取了本聖賢書,就這般倚著門框,一聲正氣,凜然而坐。
春箋麗閉上眼睛,勉強調息了一下氣息,過了一會,又悄然的睜開眼睛,看著坐著門邊,藉著微弱的爐火和外頭的月光看書的少年。
她當然知道少年這樣做的用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不免有瓜田李下之嫌。她是江湖中人,其實並不怎麼在乎這些,但他是讀書人,“禮教”二字,對於他這種讀書人來說,幾乎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這般做法,既可以照顧她,又可以避嫌。這種毫無意義的姿態,在她看來,是非常可笑的,但讀書人就是這個樣子……
雖然是,在她看來毫無意義的舉動,但確實給了她一種異樣的安心,只是再一想,這傢伙對她根本就沒有非分之想,但凡有半點非分之想,也不會對著她說出“噁心”二字,於是,這種安全感,又多多少少帶著莫名的屈辱。如果此刻躺在這裡的不是我,而是他的那位長公主,那又會是什麼樣子?他難道還會這般規規矩矩?
在這種氣惱……而又安全的感覺中,少女再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她睡著之後,門口那拿著聖賢書的少年,緩緩回過頭來,看著她那變得安詳與放鬆的、熟睡的臉蛋,嘴角溢位一絲淡淡的嘲弄……
***
昨晚春箋麗與小夢的那一戰,讓寧江更加確信,春箋麗是拜火教的人。雖然昨晚,春箋麗利用術法從小夢刀下逃脫,但她的障眼法術,又如何瞞得過寧江?早已被寧江悄悄綴上。
雖然能夠就這般殺了她,但考慮到,春箋麗是目前他在京城能夠找到的,與拜火教有關的唯一一條線,春箋麗死了,反而會導致拜火教在京城裡的勢力隱藏得更深,那麼,倒還不如暫時留著她來。
反正,不管春箋麗是傷是死,他的目的都已經達成,春箋麗的遇襲,必定會讓拜火教在京城裡的勢力疑神疑鬼,不敢貿然加入全清派與正氣盟之間的惡戰,畢竟朝廷能夠容忍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江湖幫派在京城的存在,但絕不會容忍拜火教這種起源於外域的宗教,在華夏的京城攪風攪雨。
另外,寧江雖然對媚術瞭解不多,但上一世也曾聽說過,當一個女子,對一個男子施展媚術而又失敗,那在短期內,那男子會反過來,在那女子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這是上一世裡,西嶺的一個苗巫告訴他的,其實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是前晚,春箋麗試圖對他施展媚術,不但沒有起到效果,反而被他出其不意的“噁心”二字,打亂心底防線,失態而去。這讓寧江覺得,或許多少可以利用一下。
寧江在這裡守了一晚,第二日早晨,親手熬了肉湯,給春箋麗喂下。春箋麗雖然想要將他推開,但是虛弱得根本無法做到。
到了中午,春箋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