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必要費這麼大的功夫,讓所謂的“善女神”出世。也正因此,對於她,他其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摸了摸鸞梅的腦袋,以拯救天下的窮苦百姓為己任的女孩,這一刻居然如同羊羔一般安靜。
寧江其實也說不清,她現在是鸞梅自己多一些,還是善女神多一些,又或者這個時候再去計較這些,已經是沒有意義的事了?
鸞梅送他們下山,到了終南山下,兩輛馬車已經停在了山腳,小夢與春箋麗、小丫兒同乘一輛,寧江帶著秦無顏乘上另外一輛,雷鶴道人與秦坎分別趕車,帶著他們繞過終南山,準備穿過秦嶺,往南而去。
戀戀不捨的看著他們離去後,鸞梅也匆匆的回到了山上,與僬僥老道一同商量著,怎麼將共產光輝的火種撒向大地……
寧江帶著春箋麗,繞了一個大圈,前去羅結山,在秦老的墳前祭拜。
然後,便又繼續南下,穿過了孔廟建築群,度過了長河,在這過程中,又到銅州去看了一看。
整個崆山都已被毀了大半,落雁湖盡毀,落佩湖和州學也受到了波及。
小夢與春箋麗一同看著那殘破的,往內凹去的崆山,一陣心驚。
能把一整座名山砸成這個樣子,如果是這樣的隕石,直接砸入京城,那死的絕不僅僅只是大幾千人。
緊接著,寧江便帶著她們,回到了臨江郡。
雖然想要低調些,但等他進入郡城時,整個郡城都為之轟動,知府率著本城的大小官員親自迎接,連中三元的狀元郎,這是本郡前所未有的喜訊,整個郡城張燈結綵,簡直就像是過年一般熱鬧。
寧江不過就是聊聊的應付了一下,當然,此刻新科狀元郎因為他心愛的長公主死於天災而傷心過度,甚至辭官返鄉之事,早已傳遍天下,更有好事的說書人編成評書,在酒樓裡翻來覆去的說,聽得那些閨中少女、一個個肝腸寸斷。此刻,看到他無心應酬,倒也無人怪他,畢竟人家為了長公主的死,連翰林院的官都辭了。
雖然如此,寧江畢竟是新科狀元,在如今的大周王朝,改制過後,“官”與“階”是分開的,即便他已辭去了翰林學士的官職,依舊擁有正四品的品階,即便是本地知府,都還要比他差上兩階,更可況,一等他想開了,重回京城,再入翰林院,侍奉在天子身邊,進而出將入相,也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當地的大小官員,自然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回到高鎖縣後,更可以說是全城出迎,新任知縣恨不得能夠讒著臉跪在他的腳下幫他舔鞋,對此寧江也只能搖頭。
在這個科舉決定一切的儒家天下,他不過就是會讀書,其它什麼事也不用做,其地位就已經遠遠的超過那些累死累活的地方父母官。而在某種程度上,這或許也是朝堂和地方不斷脫節的主因,只因為,不管在地方上的政績有多出色,只要沒能夠在科場中取得好成績,能夠升上一兩級就已經頂天了。
正如補缺的舉人,不管在治理鄉郡中如何出色,最多也就只能做到同知。
這就導致,這些地方官方一上任,就已經觸及了仕途的天花板,於是乾脆將他們所有的權力和精力用在斂財上。而另一方面,那些進士,一外放就是知府、太守,根本沒有多少治理地方的經驗就要管理一郡甚至是一州,很多時候,也就輕而易舉的被底下人架空而不自知。
更有甚者,便是“三鼎甲”,作為讀書人中學問最高的尖子,幾乎沒有經歷過任何地方上的磨礪,直接就是入翰林,上朝堂,混個幾年,輕而易舉的就成為了對整個天下做出決策的那一批人。因為沒有真正的治國經驗,卻又絕不能承認自己的無知,於是“正刑與德,以事上天”是他們最常說的話,“半部論語治天下”是他們深信不疑的事,“天人感應說”與其說是最有效的治國理論,不如說是最簡單的推脫手段,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幾百年下來,朝堂上的那些人,甚至已真正的對這些東西深信不疑。
這整個儒家天下,都已經形成了一種病態,當這種病態變成了慣性,誰也沒有勇氣、沒有能力將它改變時,或許,真的需要所謂的聖火,又或是革命的火焰將它洗涮一遍,才能夠得到新生。
就因為多了他這麼一個狀元郎,此時,整個寧氏一族,已經超越了高鎖縣的其它三家,成為了整個縣城最大的家族,甚至到了他寧家的僕人犯了事,官府都不敢拿問的地步。對於這種情況,寧江也無心去管,即便是他想管也管不了,徒然的浪費時間。
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依附到他名下的土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