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霏?”青年一個錯愕。
她竟然敢就這樣出現?
往蕭古看去,只見她也跟著顫了一顫。
他略一沉吟,道:“讓她進來吧。”
雷鶴道人應命離去,青年在被鐵索吊著的女子耳邊,淡淡的道:“你說,她是來做什麼的?莫非是打算跟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呵呵,我倒是不介意把即將用在你身上的手段,也同樣用在她的身上。”
“不、不關她的事……”女子的嘴唇微微地抖動著。
“是麼?”青年笑了一笑,回頭看去。外頭火光閃動,有香風緩緩吹來,光影的晃動間,傳來一個女子清雅的聲音:“春江花朝秋月夜,一枝紅豔露凝香!”
青年左手負後,持扇嘆氣:“居然還唸詩?”
香塵襲來,身材高挑、步履輕盈的紅衣女子,從通道的彎口轉了進來,冰肌玉骨,柔美飄逸,點染曲眉,媚態如風。款款的來到青年身前,女子盈盈一拜:“奴家拜見寧公子!”
寧江笑道:“桃霏姑娘,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難道不知道,我正在四處追殺你們這些殘存的拜火教妖女?”
桃霏聲音清脆:“我等纖弱女子,又如何會放在寧大元帥的眼中?寧大元帥想要的,無非是女尊和惡女神有可能的去向罷了。人家說兵敗如山倒,樹倒猢猻散,拜火教已經敗了,倒了,今後也無法再在中原大地立足了。有道是螻蟻尚且偷生,美女豈不惜命?奴家又豈會再與拜火教乘在同一條船上?”
青年忍不住再笑道:“好一個螻蟻尚且偷生,美女豈不惜命,桃霏姑娘果然是既有自信,又有道理。那麼,姑娘此來的用意是……”
桃霏道:“一來,是向公子投誠,願為公子鞍前馬後,只求有個容身之處,二來,是希望公子能夠放過古姐,她與我好歹也是姐妹一場,奴家既知她被擒,自然無法放著她不管。”
青年道:“桃霏姑娘與其他的拜火教妖女,果然還是不同,向敵人投降,你就不怕死後被你們的聖凰清算,入無邊地獄,不得超生麼?還有,你們拜火教信徒,為了服侍聖凰,縱然殺父害母,也是理所當然,你卻為了這一場姐妹之情,明知道是死地險地,也要前來,像你這樣的拜火教妖女,可還真是不多見。”
桃霏道:“小春妹妹亦是出身於拜火教,公子既然容得下她,又怎會容不下一個桃霏?更何況世間之事,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利益二字,拜火教中底層的妹子,其實也大多都是可憐人,儒家天下,重男而輕女,女子無才,便可謂德,她們原本就沒有見過多少世面,也沒有人真正關心同情她們,被拜火教控制之後,縱然心中懼怕,也不敢告知他人。寧公子覺得她們是妖女,然而實際上,她們也不過就是被控制的棋子罷了。”
青年道:“箋麗雖然出身於拜火教,曾經是善女神的候補處女,但並不曾真正種過聖血,見過聖凰,她體內的聖凰血,乃是她的母親度給她的,你呢?”
桃霏道:“公子有所不知,拜火教中,原本也就並非人人都被種了聖凰血。底層的妹子,控制她們的不過是反覆的洗腦和嚴密的教規,有資格被種聖血的,基本上都是,或者天資過人,或者身份特別的女子,箋麗之所以會被她母親給予聖凰血,也只是因為她母親當初希望她能夠成為下一代的善女神。然而也有不少人,體質與聖凰血有著衝突,但又的的確確是有著非同尋常的天分或者可供拜火教利用之處,這樣的孩子,拜火教同樣也會盡力培養,以補充拜火教的實力。就如令妹,天分過人,但不適合聖血,若是幼時就被我教高層遇到,也一樣會被收羅,再以嚴格的教義和教規進行控制。像這樣的人,在拜火教中,其實也為數不少,奴家也是其一。”
青年淡淡的道:“姑娘雖為拜火教中人,但行事特立獨行,是否有被聖凰血控制,我也看得出來。”往蕭古瞄了一眼:“但是她體內是肯定有聖凰血的,而據我所知,桃霏姑娘你在拜火教中的地位,更多的屬於打手之類,拜火教高層的真正隱秘,你恐怕也不會比箋麗瞭解太多。”
桃霏道:“寧公子既知古姐體記憶體有聖凰血,就該明白,想要從她口中逼問出公子想要的情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不考慮其它,就憑著她體內的聖凰血,一旦出賣了拜火教,女尊隨時都能夠將她找上,想要殺她,易如反掌。更何況,在種聖血的過程中,對聖凰大人的恐懼,就已經深深的值入了心中。古姐當初可是作為惡女神的替補來培養的。”
青年愉悅的說道:“你說的這個,我自然清楚得很。想要壓制恐懼,不如用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