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把腦袋湊過去。
婆子在一旁道:“大少奶奶這一胎穩,這孩子也不折騰人,可見是疼您這個阿孃的,只是不知是小娘子還是小公子。”
“喵。”
是小女娘
“這可是侯府頭一個子嗣。”
喬姒:“還有兩月就要生了,算算時日,郎君也該歸了。”
她到底是想崔柏的。
想到這兒,她清淺一笑:“上回他在信中言,若是男胎,便叫崔續,若是女胎,便叫崔絨。”
雪團身子有過片刻的僵硬,它哼哼唧唧的看了喬姒一眼。
它知道,崔柏,是回不來了。
忽而,她一個激靈。從喬姒膝下跳出來,朝外而去。中途又折返。
喬姒不明所以然。就見雪團熟練的跳上了梳妝檯,毛茸茸的前爪抓起口脂盒子。
“喵。”
“這是……?”
雪團想了想,它艱難的從脖子上掛著的小兜兜裡頭掏出一枚金瓜子。
隨後,朝喬姒那邊遞了遞。又將小巧精緻的口脂盒,塞到兜兜裡頭。
婆子驚訝:“這是向娘子您買口脂?”
“這貓兒也怪鬼機靈。”
喬姒縱容:“它一貫是聰明的。”
“可……這是大少奶奶您好不容易買來的。這口脂玉瓶刻的是精緻,可貓兒又用不上,實在糟蹋。”
婆子:“上回您用完的玉瓶,奴才還收著,不如淘洗乾淨了,給貓兒玩就是。”
雪團一聽這話,警惕的捂住兜兜。它又掏出幾枚金瓜子。
它的!
到它手裡就是它的!
她才不要空瓶子!
它顯然不管喬姒願不願意,撒腿就往外跑。
身後傳來喬姒不放心的嗓音:“小心些。又沒說不給,可別摔了。”
雪團回了屋。
它的屋,也是崔韞的屋。
內室的下塌處擺著精雕細琢的鑲⽟小⽛床。幔紗隨著風輕輕拂動,上墜有拇指大的絲線小球。
這是它現在的窩。
旁邊是紅釉瓷柳葉瓶,還有崔韞專門請師傅打造的小小梳妝檯。
上頭擺著滿滿當當的各種胭脂和香膏。雪團心滿意足的將口脂也一併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