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若是叫人知曉她的鋪子連貨款都付不出來了,以後可還怎麼見人。
到最後紀蘭不得不盤了幾家鋪子出去,再用錢去填了其他鋪子的虧空,如此一來她手頭的鋪子就去了一大半了,剩下的幾間因著經營不善、信譽不好,盈利也遠遠不如以前被紀澄管著的時候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這當口紀蘭病著,紀澄自然要去伺疾,紀蘭大約是內心有愧也怕見著紀澄,只推託怕傳了病氣兒給她,讓她專心幫著沈萃準備中壇獻藝的事情。
如此一來,那日福源樓的事情便是不了了之了,紀澄也沒再追問那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她心裡是一清二楚的。
至於紀蘭雖然到處去找當時在她與何長生中間牽線的人,可人海茫茫又哪裡找得到。可她也不敢鬧到何長生跟前去,因為她自己也是心虛,若是這件事被捅出來,她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郝仁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想了這麼個漏洞百出的騙局來騙紀蘭的,其實只要紀蘭自己沒有貪念,便是郝仁再長兩個腦袋也騙不了她。
七月中的中元節一過,七寶盟組織的民間馬球社的馬球賽就如火如荼的拉開了帷幕,並不會因為紀蘭的臥病在床,就減少了絲毫的熱鬧。
而且這熱鬧簡直鬧得有些過頭了,甚至有為了馬球賽反目成仇的姐妹,就因為她們喜歡的馬球社不同而已。
沈家三個姑娘就不說了,每個人支援的馬球社都不同,沈蕁喜歡藍色畫面社的邱小雙,沈芫喜歡大鼓社,沈萃原本是喜歡桃花社的,但因著今年沈徑加入了初陽社,所以她首先自然支援她哥哥。紀澄必然也是支援紀淵的。至於蘇筠和盧媛也各有各的愛好,各花入各眼嘛。
因著大家支援的馬球社不同,所以每次看完比賽回來都要嘰嘰喳喳地議論一番,這個說邱小雙如何如何,那個說謝宇飛怎樣怎樣,吵得不可開交。
到了初陽社比賽這日,紀澄等人自然早早兒就去了賽場,這賽場雖然比皇家馬球場的規格遜色了些,但也差不了幾分,光是這些年馬球賽賣出的門票就已經足夠修幾十個馬球場了。
這賽場狀如木盆,中間是馬球場,四周被座位圍起來,座位一階比一階高,隨著方向不同,票價也有所區別,但既然馬球賽是全部黎民百姓共同所鍾愛的,這票價也實在不貴,不過幾文錢罷了。
紀澄隨著沈芫她們去到正中視線最寬敞的位置剛坐下,就見一群人簇擁著王四娘和王悅娘走了過來。
打從七夕過了之後,王悅娘就一直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七夕第二日她就派人打聽了沈萃和紀澄的訊息,聽說她們在靖安侯府露了面,就知道自己的謀劃沒成。
王悅娘又趕緊將陳斌找過去,把前前後後的事情細細文了,陳斌派人去找麻子,卻發現麻子已經失蹤了,她二人都嚇得不得了,唯有王四娘卻老神在在。
“你怕什麼,這不是還沒找到你頭上來麼?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王四娘斜睨王悅娘一眼,“瞧你這膽子,比那老鼠都不如。表弟不是已經說了麼,她們的確是被賣入了天香樓的,不過是運氣好碰到了二公子。她們既然進了天香樓,名聲不壞也壞了,你瞧著吧,沈三夫人不敢嚷嚷出來的。”
王悅娘將信將疑地過了半個月,果然不見沈家有人找上們來,這才將心重新放回了心窩子裡。
不過你若指望這作惡之人會因著你的退讓而收斂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她們只會覺得你軟弱可欺,繼而得寸進尺。
譬如這會兒王悅娘看見沈萃和紀澄時,唇角輕輕一彎對著沈萃道:“阿萃,好久沒見著你了。上回我聽說七夕那天你和你澄姐姐走丟了,嚇得我心兒砰砰跳,如今見著你們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七夕那天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沈萃臉色立即就陰沉了下來,雖然她母親一直說還沒找到人,可是沈萃覺得八成和王悅娘脫不了干係,奈何沒有證據她也就沒法和王悅娘撕破臉,“沒怎麼回事,就是我和澄姐姐貪玩罷了。”
王悅娘又道:“你呀,膽子可真大,我聽說這幾年京裡也不太平,人柺子多了去了,你又生得這般美貌,小心被人拐了去。”
沈萃越聽越覺得王悅娘話中有話,難道真是她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