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從他第一次見到長大後的紀澄開始,他就總是忍不住看她。而今天這一眼已經暌違了許多年了,他滿心以為自己當年如果高中就能在母親面前要求娶紀澄為妻。
可到底天不遂人願,紀澄的母親突然去世了,以至於沈徑大受打擊,想著若是高中,必將娶妻,可紀澄卻還得守孝,是以動力明顯不足,最後名落孫山。
之後沈徑也沒能頂住來自他母親的壓力,匆匆定親、成親。他滿心是對紀澄的愧疚,覺得自己食言了,可沒想到轉眼她就成了自己的二嫂,叫他日日想著和她同處一個屋簷下,陪著她的卻是他哥哥,這等酸楚叫沈徑的心日日夜夜都得不到平靜,所以不得不逃避到東山書院去。
沈徑的目光從紀澄身上挪到沈徹身上,他想起得知自家二哥和紀澄定親訊息的那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卻又不敢去質問他二哥,為什麼偏偏要娶他最喜歡的人?
沈徹感覺到了沈徑的注視,朝他笑了笑。其實沈徑不知道的是,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之後其實是去找過沈徹的。揪著他的衣襟質問,為什麼要娶澄表妹?他是那麼心悅她。
沈徹挪動了一下身體,將沈徑的視線從紀澄身上隔開,他這位新少奶奶本事可是大得不得了,他早前雖然知道沈徑看紀澄的眼神有些不對,卻沒想到用情還頗深。
雖然自家媳婦招人喜歡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說明自己眼光很不錯,但沈徹並不需要在這種事情上找成就感。
尤其是以沈徹對紀澄的瞭解,除非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願意去做她姑母的兒媳婦,所以沈徑對紀澄的這種內疚眼神讓沈徹格外的不適應。
那隻能說明,紀澄從沒有斬釘截鐵地拒絕過沈徑。
以至於沈徹不得不從陰暗的角度推測,紀澄這丫頭拖泥帶水地吊著沈徑,一定程度上應該是出於對紀蘭的一種報復,她姑母不讓她好受,她就在沈徑身上討點兒利息。
沈徹倒是不同情他弟弟,肖想自己嫂子挨一頓揍都是輕的。只是他心裡想著,紀澄或許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曾經在沈徑身上下過功夫,這就令人些許吃味了。
不過看紀澄一臉頭疼地躲避沈徑的視線,生怕被李誤會的樣子還真是逗笑。
沈徹的視線定定地落在李芮的身上。
大概是看得太專注了,以致於李芮和紀澄都發現了沈徹的異常。
李芮的第一個反應是,難道自己臉花了?可旋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那麼唯一令人愉悅的解釋就是沈徹對她有些不能言說的心思。實在不能怪李芮異想天開,主要是沈徹花名在外。
而女人自己眼中的自己總是比別人眼裡的自己要美上那麼一大截,所以李芮覺得自己吸引沈徹還是很說得通的。
李芮有些臉紅地側臉避開沈徹的視線,侷促地抬手理了理鬢髮,下意識地挺了挺並不傲然的胸部,又收緊了最近有些發福的小腹。
而紀澄狐疑的眼神一直在沈徹和李芮之間切換,不明白李芮是哪裡不對勁兒了所以讓沈徹一直這麼看。
不過幸虧沈徹很快就調轉了視線,不然就連紀澄都會懷疑是不是二伯看上弟妹了。
“那支簪子怎麼會在她頭上?”沈徹側頭問紀澄。
紀澄沒想到沈徹看的只是一支簪子,“那天她看見我戴,十分喜歡,一直看著不眨眼,所以我就送給她了。”
李芮的確十分喜歡,她拿到簪子後也沒看到有工匠的印跡,叫丫頭拿出去找人打聽,所有的名工巧匠都歎為觀止,說是打造不出這樣花瓣薄如蟬翼的玉簪。
李芮雖然有些失望,但好歹手裡有了一支,就算不是獨一無二,那是世間罕見了,在今天這種眾姑子和妯娌齊聚,自家夫君又回來的晚上,李芮自然要戴上增加點兒姿色。
“她要是喜歡你夫君,你是不是轉手也就送給她了?”沈徹低頭在紀澄耳邊道。
紀澄有些傻眼了,不就是支簪子麼,竟然叫沈徹發怒了。她心裡其實已經猜到那簪子沈徹得來怕也是費了些功夫的,可是如今送到送出去了,她也沒臉拿回來了。
紀澄回了一句道:“那你是希望我轉手送還是不送?”
沈徹低笑道:“你自己都還沒吃到,就想著送人了?”
紀澄快嘴地道:“呵,怎麼沒吃過?都吃膩味了。”她就知道沈徹所謂的什麼等她心甘情願都是屁話,這人正憋著勁兒使壞呢。
“那我們下回換個新鮮姿勢試試?”
跟沈徹鬥嘴,紀澄很少有贏的時候,不是腦子不夠使,而是臉皮沒他厚,也沒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