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太說著這話時,又看向崔瓏道:“如今老大也回來了,正好好好地陪陪阿瓏,她進門才幾個月你就走了,這兩年她也不容易。弘哥兒還等著教弟弟讀書呢。”
崔瓏被老太太一席話說得面紅耳赤地,又忍不住抬頭含情脈脈地往沈御看去。兩年沒見,她只覺自己的相公越發威武俊朗,一看見他心口就有如小鹿亂撞。
沈徵見老太太把火燒到了自己大哥身上,心裡正暗自鬆氣兒,哪知道老太太可沒有糊塗,精著哩,很快就又把話題轉了回來,“阿徵,聽說你這回還帶了個姑娘回來是不是?”
沈徵沒想到老太太訊息如此靈通,生怕她亂點鴛鴦譜,趕緊道:“是有那麼回事兒。我在草原上受了傷,曾經受她照顧過幾天。這次我們回京,她也正好要往南邊兒去尋親,我就順便帶她回來了。等著幾天安頓好,就派人送她南下去尋親。”
“哦。”老太太點點頭,不再糾結這位姑娘的事兒,“那行,這幾日園子裡的紅梅正開得豔,我已經叫你娘下了帖子開紅梅宴,到時候你可不去跑,這回子定不下來,我找人押也把你押進洞房。”
沈徵立即耍寶地露出一張大哭臉,惹得大家鬨堂大笑。
紀澄嘴角也帶上了笑意,正當她整理好衣服重新抬起頭時,只覺一束炙熱的目光就那麼毫無掩飾地投在了自己身上。
“你……”沈徵失態地低撥出聲。
這時候大家的注意力本就在沈徵身上,聽他低呼,就都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紀澄。
紀澄被沈徵看得莫名其妙,茫然地回視老太太。
“這是怎麼了?沒見過你二嫂啊?”老太太出聲解圍道。
沈徵當時整個人都愣了,他是知道她已經嫁人,被人叫做少奶奶,可萬萬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卻原來是自己二哥的妻子,而且還是那個置他二哥安危於不顧拿瞭解藥救她那青梅竹馬去了的二嫂。
心中女神的神像坍塌那瞬的感受,只有沈徵一個人知道,百般滋味上心頭,連掩飾、應付的話都忘記說了。
老太太心知不對,卻不得不顧著顏面替沈徵開解道:“真是個孩子。”
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最清楚,黃氏從沈徵那先是驚喜然後是心碎的眼神裡已經猜到了一點兒影子,也趕著老太太的話道:“可不是麼?澄丫頭生得太好,誰頭一回見她不得看呆去啊?”
紀澄現在是騎虎難下,她臉上有故作的嬌羞,不自然地側了側身,而心裡已經打了許多結。黃氏這根本就是髒水亂潑,明明是她兒子不修德,盯著自己的嫂子一直看,卻反倒怪她模樣生得太好,怎麼不乾脆說她是狐媚子呢?
其實在場眾人都看出來沈徵的失態了,但都沒吭聲,有人是不敢,而有人是心緒萬端。
崔瓏是個伶俐人也趕緊道:“是哩。二叔成親那日,我們這些妯娌去洞房鬧新人的時候,弟妹的蓋頭剛被接起來時,咱們可都是看呆了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這番尷尬,別老太太、黃氏和崔瓏連番開解,總算是敷衍了過去,沈徵也撇開了眼,只悶在一旁再沒有先前的活潑。
而沈御心裡的驚濤駭浪其實一點兒不比沈徵少,且不說他個人的感受,他和沈徵相處最多,時常聽得他嘴裡叨唸什麼姑娘,可是卻萬萬沒料到竟然會落在紀澄身上。
經此一事,眾人也就沒了敘話的興致。
老太太留了沈徹單獨說話,紀澄獨自坐在九里院的黑暗裡,完全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她看得出來,沈徵像是認識自己,那他那麼驚訝是為何?
這會兒冷靜下來,紀澄已經回過神來,哪怕她是天仙,沈徵也不該當著沈徹的面那樣看自己,以至於讓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妥。沈家養出來的孩子,除了沈萃那個棒槌,其他可沒有一個傻子。
沈徵明知道不該做卻做了,這裡頭必然有什麼誤會。
紀澄就是頭大想大了也絕對想不到會是沈徵偷看過她洗澡所引起的。當然如果她知道的話,她的頭想必會更大的。
而此刻沈徵正坐在磬園最高的得月亭裡喝悶酒。天寒地凍,還飛著雪,也虧他身體壯才熬得住。
沈徵這會兒不僅不冷,而且心裡還燒得陣陣發燙。虧他日思夜想,想著如今得了空,總算可以騰出手來去差那人的訊息。
雖說明知她已經嫁了人,可沈徵因為尋尋覓覓、心心念念,像入了魔怔一般,就是喜歡她。是以沈徵滿腦子地幻想著尋得她後,要如何軟硬兼施地得了她,娶她為妻恐怕有些困難,倒不是沈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