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榆錢兒害臊地跺著腳跑了。
紀澄卻是心裡一驚,這丫頭居然聽懂了?而且並非只是字面意思上的懂,該不是沒把持住同大黑個兒有了首尾吧?
到底是女大不中留,紀澄原本還打算再等一等的,結果現在不得不將榆錢兒的親事提前了。
畢竟紀澄同沈徹才和好,她也不知道沈徹心底的芥蒂有沒有徹底根除,將來會不會新賬老賬一起清算。這也實在不怪紀澄多心,只因她老覺得沈徹原諒她原諒得太快,而且反轉之劇烈,叫人匪夷所思。
這段時日沈徹對她簡直太好了,好得紀澄都不太適應,生怕哪天沈徹沒了這樣的耐心和溫情,她會因為失去而倍加痛苦。
紀澄還是比較理智的,天底下但凡這樣的熱情從來都不會持久的,趨於平淡還好,就怕愛而成仇,所以紀澄原打算再觀察些時日的,可眼瞧著榆錢兒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她也不能做那拖著人姑娘不放的主子。
所以馬車上紀澄悄聲對沈徹道:“柳葉兒和榆錢兒的年紀也不小了,最近我正好閒著,就想把她們兩人的親事給辦了。”
沈徹將紀澄摟到自己的懷裡坐下,把玩著她的手指道:“是該辦了。袁勇在我這裡都求了好幾遭了,我一直在拖延,他都快跟我急了。不過你現在不宜操勞,先將他們的親事定下來好了。”
紀澄心想那可不行,她真怕榆錢兒半推半就地從了袁勇,萬一像沈萃那樣弄出孩子來,那可就太丟人了。紀澄搖頭道:“我不會操勞的,榆錢兒的爹孃都還在,我只負責出銀子,先給她置辦一處小宅子,再叫她爹孃和哥嫂來料理親事。”紀澄可不傻,她連沈蕁的親事都沒料理,怎麼能在這當口替榆錢兒操心成親禮。
“做什麼這樣著急?”沈徹立即發現了不對勁。
紀澄吞吞吐吐地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
沈徹一下就笑了起來,低頭含住紀澄的耳垂道:“那倒是,發乎情,卻不可能止乎禮的。早點兒成親也好。”
紀澄偏過頭,從沈徹嘴裡硬生生將自己的耳垂扯出來,這人簡直是咬上癮了。
沈徹倒也不以為意,轉而抓過紀澄的手指開始啃,“榆錢兒的事情好辦,柳葉兒要說給什麼人家,你心裡有數了嗎?”
這個紀澄還真沒有數。
沈徹一看紀澄的表情就明白了,“我那邊倒是有不少適合柳葉兒的,如果你覺得可以,我來安排讓她挑一挑。”
說實話這都是因為柳葉兒是紀澄的大丫頭,若換了旁人,沈徹的人怎麼可能叫人隨便挑選。
然而紀澄可不想領情,榆錢兒的將來已經全靠沈徹開恩了,紀澄不想再讓柳葉兒也受制於沈徹,萬一將來她和沈徹不諧,那就苦了自己的丫頭了。
紀澄道:“容我想想吧,還得問問柳葉兒的意見呢。”
沈徹道:“怎麼了?怕我的人配不上你的柳葉兒?”
紀澄趕緊搖頭道,“怎麼會?總得問過柳葉兒的意思才行啊。”
沈徹盯著紀澄看了良久,紀澄被他看得心虛無比,不得不低下頭,沈徹一口咬上紀澄的脖子,“你個小沒良心的,以為我的人是大白菜呢,還挑三揀四?”
紀澄心裡只覺得沈徹討厭,這人就不能笨一點兒嗎?叫人好生難堪呢。紀澄也張牙舞爪地咬回去道:“我這樣不安心是因為誰?還不都是因為你,紅顏知己遍天下,指不定各州各府都有一個呢。不對,指不定是京師的每個樓館都有呢。”
沈徹笑眯眯地任由紀澄咬他,“我真喜歡你吃醋的樣子。”
紀澄被氣得一個倒仰,但好歹是把柳葉兒的親事給混過去了。
馬車停在晉陽街上的巴蜀會館前頭,沈徹將手邊的帷帽拿起來給紀澄戴上,這才抱了她下馬車。那帷帽的帷簾長長的,已經齊及紀澄的腳踝,將她整個人都掩在了帽子裡,從外頭看去還頗有點兒滑稽。
操著一口巴蜀話的堂倌小跑著迎了上來,“二公子,包廂都給你準備好了。”這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連眼風都沒掃一下沈徹帶來的姑娘,這些跑堂的要熬到進門迎客這個位置,至少得歷練三年以上,心裡很清楚什麼人該看,什麼人不該看。所以儘管紀澄的外表看起來很奇怪,他似乎也絲毫不好奇。
沈徹點了點頭,領了紀澄徑直上了二樓。二樓的包廂是面對樓堂開窗的,坐在窗前就能欣賞樓堂里正在唱的戲。
待面對窗戶坐下來,跑堂的上了茶水點心之後沈徹才替紀澄揭開帷帽,附耳到她耳邊道:“今日他們請了川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