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做事情確實很踏實,早上七點他準時敲了下許可的房門,許可早就已經起了,開啟房門,阿九微微點了下頭:“先生,早餐已經備好了。”
隔壁房間的門也開了,鄒強走了出來,不過從鄒強那憔悴的樣子來看,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眼裡充滿著血絲。
“走,先把早餐吃了。”
阿九領著許可和鄒強到了飯廳,黃朔正坐在那兒吃著早餐。
見許可和鄒強過來,黃朔冷笑一聲:“小子,昨晚睡得踏實嗎?”
許可回答道:“還好,就是床板硬了些,多添兩床褥子就好了。”
黃朔的臉色微微一變,輕哼一聲:“記住,你只有兩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許可笑道:“我記住了,謝謝黃長老的提醒。”
黃朔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不再理會許可他們。
“許先生,我覺得有些奇怪,四個長老好像都不希望我們查這件事情,他們既然都是老幫主的兄弟,老幫主的死明顯有可疑,你來查案,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一個態度才對的。”鄒強說道。
許可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你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不錯,很有做警察的潛質。知道我為什麼說海河幫這潭水深了吧?”
鄒強說道:“現在想想,就算讓縣警察局介入估計也查不出什麼來。”
吃過早餐,許可對阿九說:“我想見見趙長老,你幫我通報一聲。”
阿九說道:“不用通報,趙長老說過,如果許先生想要見他,隨時都可以。”
趙登科是在香堂東廂的屋裡見的許可,那兒是幫主平日裡處理幫務的地方。
“我和許先生談話,別讓任何人來打擾。”趙登科一臉的嚴肅,阿九應了一聲離開了房間,許可讓鄒強也到外面去侯著,倒不是他想瞞著鄒強什麼,只是有鄒強在場,或許趙登科會有顧慮,一些話也說不開。
“許先生的調查有眉目了?”趙登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許可也笑了笑:“怎麼說呢,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趙登科嘆息道:“那可不妙,你的調查有沒有結果會直接影響到鄒勇的性命呢。”
“我也知道,可有時候就是這樣,有心栽花花不發,很多事情不是你下多大的功夫就能夠有多少收穫的,不像種莊稼那麼簡單。”
趙登科點頭表示贊同:“許先生,其實在我看來,你不該管這事情的,這原本就是海河幫的內務,我們海河幫自己能夠解決。”
“怎麼解決?處置鄒勇這個所謂的兇手麼?趙長老,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趙登科表示他可以問。
許可說道:“難道趙長老就不覺得鄒勇殺害老幫主的事情很是蹊蹺麼?”
趙登科問道:“怎麼說?”
“就比如鄒勇為什麼要殺害老幫主,他的動機是什麼,想要達到的是什麼目的?”
趙登科沒有說話,許可又問道:“另外,就算他有動機,有目的,可非得用這樣的方式來弒殺老幫主麼,以他在海河幫的地位,他若要殺老幫主,應該想其他的辦法,而不是如此衝動。當然,假如他是想要尋仇什麼的就另當別論了,可老幫主對他只有恩,並沒有仇。”
趙登科點頭說道:“嗯,許先生說得有些道理,細想起來這件事情的確很是蹊蹺,不過鄒勇被抓了現行,這總是事實吧?你們警察也好,偵探也好,辦案不是講求什麼證據麼,那麼多雙眼睛看到鄒勇握著刀出現在老幫主的家裡,而那把刀正是他行兇所用的兇器,這還不夠麼?”
“那些我們暫且不說,我只是想知道趙長老是怎麼想的,你也認為鄒勇就是兇手麼?”許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趙登科的臉上。
趙登科猶豫了一下,最終他搖了搖頭:“我覺得鄒勇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正如你說的,老幫主對他有恩,鄒勇是個性情中人,恩怨分明,行事也是大丈夫的氣慨,要說他會對老幫主下毒手,原本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
趙登科說到這兒話鋒一轉:“不過麼,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鄒勇手拿兇器出現在老幫主的臥室裡,在他們看來就是鄒勇殺了老幫主,就算我有異議又怎麼樣?許先生也知道,我現在是代幫主,說老實話,此刻幫裡覬覦幫主位子的人很多,我也不在許先生面前偽裝清高,我同樣想做海河幫真正的幫主,這個時候如果我貿然說出反對的意見,大家會怎麼看我,怎麼想我?”
許可倒也理解趙登科的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