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典型的屁股決定腦袋,當你處於某個位子上的時候,你就不再是原來的你了,你得習慣用符合那個地位的思想來考慮問題。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趙長老,如果讓你猜這兇手是誰,你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這只是一個假設,我想趙長老應該能夠回答的吧?”許可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趙登科一臉的為難:“這個麼……”
許可說道:“但說無妨,我們的談話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趙登科嘆了口氣:“這樣背後亂說,無憑無據的我還真是說不上來。”
“老幫主死了,趙長老接替這個位子的呼聲最高。”許可提示道。
趙登科苦笑:“沒錯,可是有資格坐這把交椅的卻不只是我趙登科一個人,就拿另外三個長老來說吧,他們也一樣有資格做幫主,只是他們沒我性急罷了。”
“我還聽說之前海河幫有一個重要的業務在談,而這業務很遭到了幫主和羅長老的反對,而其他的兩名長老卻沒有什麼態度。”
趙登科沒想到許可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他說道:“這筆買賣可是我海河幫的高度機密,等閒不能讓人知道的,所以許先生,對不住了,我不能告訴你什麼。”
許可說道:“可是這對於我查案有關鍵性作用,放心吧,法不傳六耳,我會守口如瓶的。”
趙登科還是有些猶豫,他真不知道不是應該把事情告訴許可。
許可沒有再催促他,坐在那兒,點上了雪茄。
趙登科捧著茶杯,喝了兩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好吧,那我就告訴你,這件事情千萬不能透露出去,它會影響了我們海河幫的聲譽。”
“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許可問道。
趙登科說道:“許先生應該知道,我們海河幫是以船運為主的,那是我們的主要經濟來源。前些日子,在老雷的介紹下按下了一樁生意,利潤十分的可觀,我們幾乎不用有任何的投入就能夠得到豐厚的回報。”
“既然是這麼好的事情,為什麼老幫主會反對呢?”
趙登科回答道:“因為對方是日本人,就這麼簡單。老幫主這個人的腦子很軸,認死理,再加上老幫主老家是東北的,咳,他的這種情結你是知道的。”
日本人?許可的神情也有了細微的變化:“我們與日本最終會有一場戰爭的,一旦戰爭打響,通海很可能就是一處登陸點,趙長老,你就沒有想過到這買賣很可能會讓你淪為民族罪人麼?”
趙登科沉下了臉:“不就是做日本人的航運生意麼,怎麼說成了民族罪人了,再說了,現在不是還沒有開戰嗎?海河幫上上下下一萬多號人,張著嘴就等著吃呢,不做生意拿什麼養活他們。”
許可長長地嘆了口氣,怪不得老幫主會極力反對這樁買賣,老幫主或許早就已經看出日本人的心思了。
“就因為老幫主不同意這買賣,你嫌他擋了財路,於是……”許可沒有說完,趙登科瞪大了眼睛:“許先生,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我趙登科一直以來都唯老幫主馬首是瞻,情同手足,就算老幫主反對這趟買賣我也不會對老幫主生出異心的。”
許可靜靜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趙登科臉上的憤怒消失了,換成了戚然:“我知道,幫主這一出事,就會有人聯想到這買賣上來,別看他們把我推出來做代幫主,私低下卻有著自己的小九九,許先生,我以我的性命擔保,老幫主的死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是的,我的心裡也明白鄒勇應該是被冤枉的,可鄒勇只是個幌子,有道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自然也會有人懷疑到我的身上來的。正因為如此,我就更不敢替鄒勇說話了。”
許可輕聲說道:“對於這樁買賣,我聽說黃朔也是反對的,既然這生意是雷長老介紹的,他自然不會反對,班長老呢,他又是什麼個態度?”
“老班他這個人是個萬事不操心的閒人,對於生意上的事情,他根本就不過問,就是請他來商議點什麼事情也從來不發表什麼意見,這件事情上如果說他有什麼態度的話,那就是他覺得我們應該尊重一下老幫主的那份情結。”
許可說道:“那也是一個態度,說明他也是反對這樁買賣的,對吧?”
趙登科低下了頭:“是的,所以後來這買賣我們就放棄了,我也回絕了日本人那邊。許先生,你想想,既然我都已經拒絕了日本人,還有必要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