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是海河幫懲治違反幫規的弟子的刑堂,許可才踏入廳內就覺得有些寒意。雷伯言選擇在這兒見自己,莫不是有什麼深意?
雷伯言的臉上帶著笑,迎上前來:“許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在這處理了一點幫中的事務,阿九說你想見我,我就讓他把你帶到這兒來了,不會介意吧?”
他請許可坐下,並沒有摒退左右,許可也不在意,自然就讓鄒強跟在自己的身邊了。
“雷長老,我也是循例找你們瞭解一些情況,你也知道,殺人的現場已經被收拾整理乾淨了,從現場我是無法再找到什麼線索的。”
雷伯言點了點頭:“明白,因為我們是幫會,發生種事情我們內部可以解決就沒想過報官,加上當場又抓住了兇手,誰都不會想到保護現場什麼的。”說到抓到兇手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鄒強,鄒強面無表情,他就算是心裡再不悅也不好對雷伯言甩臉子,這可是人家的地盤,自己的哥哥生死還握在人家的手上。
“聽雷長老這意思,也覺得鄒勇是殺害老幫主的兇手嘍?”許可微笑著問道。
雷伯言說抓的可是現場,人證物證俱在,那還有錯麼?
許可微微點了點頭:“雷長老說得沒錯,可有一點我想請問雷長老,鄒勇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動機是什麼?”
雷伯言一臉平淡地說道:“那個就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事情了,我們不是法官,用不著凡事都要說出個一二三來,有人證,有物證,在我們看來就足夠了,當然,我們給縣警察局面子,既然你們說鄒勇不是兇手,只要能夠在我們給的期限裡找到真兇,我們也不會為難他。”
雷伯言的手下送了茶來。
雷伯言招呼許可喝茶,自己也端起了杯子。
“雷長老,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單獨談談。”許可一邊喝茶,一邊說道,眼睛瞟向了雷伯言的一眾手下。
雷伯言皺起了眉頭,揮了揮手,他的手下退了出去,鄒強也和阿九一道離開了。
許可這才說道:“我聽說雷長老曾經替幫里拉了一樁買賣,不過卻讓老幫主給否了,因為老幫主不願意做日本人的生意,有這回事麼?”
雷伯言並不否認:“有這回事,是老趙對你說的吧?”
許可點了下頭:“我想知道雷長老是怎麼和日本人搭上線的?”
雷伯言有些不悅:“你不會懷疑我吧?”
許可笑了:“雷長老,稍安勿躁,我並不是懷疑你,我說了,就是了解一下情況。”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與老幫主的死有什麼關係。”雷伯言不滿地說道。
許可臉色一正:“你可以這麼想,可是別人卻不會這麼看,趙長老也說了,這是一筆大買賣,而且根本就沒有什麼風險,一本萬利的事兒,可因為老幫主的反對,這買賣就黃了,在別人看來老幫主是不是就成了阻礙你們做成這筆大買賣的絆腳石呢,因為老幫主妨礙了你們的利益,所以你們必須把他清除掉。”
“你血口噴人!”雷伯言的反應很大,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色脹紅,惡狠狠地盯著許可大聲叫道。
門外的海河幫弟子聽到動靜,衝了進來,許可安靜地坐在那兒,一雙眼睛玩味般望著雷伯言,雷伯言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扭頭望向那幾個弟子,喝道:“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幾個弟子忙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許可嘆了口氣:“雷長老,你又何必動氣呢,我說的是實話,難道你敢保證其他的人不會有這樣的想法麼?”
雷伯言細細一想,許可這話還是有些道理。
“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想當年,我為了救幫主,連命都不要,我和幫主是過命的交情,三十幾年的兄弟,別說是區區一樁買賣,就是給金山銀山也動搖不了我們的感情。”
雷伯言眯縫著眼睛又繼續說道:“我明白了,是有人想利用這件事情整我和老趙,先是殺了老幫主,然後把屎盆子扣到我們的頭上,自己好坐上幫主的位子,這一招真狠,一石二鳥啊。”
說到這兒雷伯言抬眼望向許可:“許先生,希望你能夠把老幫主的死查個水落石出,我雷伯言不想背這個黑鍋,更不能讓那人的奸計得逞,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配合。”
許可一直在觀察著雷伯言,他當然不會因為雷伯言的這番言行就馬上相信了他,不過看來雷伯言並沒有在作戲,倒有著幾分真實。
“雷長老,查案是我的份內事,我會盡力的,不過剛才我的那個問題還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