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的小鐵拴很像阿拉伯數字裡的‘7’字,關上窗子後,那鐵拴的底部就落到了小孔裡,然後我們都會習慣地把頂部的把手橫往一邊,葉大探長,我想你家裡也有這樣的窗子吧,或者是巡捕房的辦公室裡應該也有,你不會沒有這樣的體驗,是你的話,你會把它橫向哪一邊?”
葉紫涵想了想:“右邊!”
許可拍了拍手,笑著說道:“回答正確,聰明。”
葉紫涵的臉上一紅,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回答一個這麼簡單的問題談得上聰明麼?
“我看過幾個房間的窗拴,幾乎全部都是向右橫的,唯獨那間屋子的第二個窗子的鐵拴是橫向左的,為什麼?”許可問葉紫涵。
葉紫涵想回答說因為插窗拴的人是左撇子,可是她怕許可再說她聰明,便忍住了。
許可見葉紫涵沒有回答,他嘆息著搖了搖頭:“就你這智商怎麼做探長的?”
葉紫涵差一點沒有暴走,自己好像無論怎麼說在許可面前都討不到好處。
“兇手離開的時候只是把窗子關上,但他從外面根本就無法銷上窗拴,把窗拴銷上的人是羅濤,案發後,他也參與了對現場的檢查,趁人不備,他迅速地把窗拴銷上,由於窗子原本就是關著的,他的動作並不大,所以不會引起同伴的注意。只是羅濤是個左撇子,他的習慣與我們不同,我們會把窗拴橫向右,他卻橫向了左。”
羅濤嘆了口氣,他沒有否認只是說道:“可是你仍舊沒有證據。”
許可點了點頭:“沒錯,我之前確實沒有證據,可是現在有了,他不是給了你一大筆錢麼,我想這筆錢應該就在你的屋裡,不難找到,你說,如果你交代不清楚這筆錢的來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只要我說這是兇手給你的酬金你覺得自己能夠洗得白麼?”
羅濤無奈地搖頭,許可說得沒錯,他羅濤一直都不富有,胡德奎的命案一發生,他就無端端多了一大筆錢,他又是胡德奎的司機兼保鏢,想不被懷疑都難。
“你問吧!”羅濤低下了頭。
葉紫涵在一旁悄悄地望向許可,按說她可是比許可先到現場,還帶去了幾個巡捕對現場進行了勘察,卻讓許可搶在前面發現了蛛絲馬跡。
不過她從心底也還是有些佩服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看著做事不靠譜,卻心細如髮。
“你怎麼會知道羅濤是左撇子?”她忍不住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許可很隨意地說道:“問唄,這麼明顯的特徵,我想他的同伴應該都是知道的。”
葉紫涵覺得自己在許可的面前又當了一回白痴。
“好了,你就別再那麼多問題了,想知道什麼一會我們私下裡勾兌,反正我們還有整個晚上的時間,現在我得先和他好好談談。”許可很暖昧地說了一句,葉紫涵恨不得掐死他,但她也知道許可要問羅濤關於兇手的一些問題,她可不敢真正耽誤了正事。
許可從懷裡掏出一支雪茄遞給羅濤:“來一隻?”
羅濤接了過去,許可為他點上了火:“別害怕,我說話算話,只要你老實交代,沒有人再會為難你。”羅濤點了點頭,吸了一口,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那人什麼樣子?”許可很直接地問道。
羅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葉紫涵有些不太相信,又準備開口說話,不過她看到許可彷彿並不感到驚訝,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許可的目光從羅濤的臉上移到了小雅身上,小雅說道:“我們真沒看到他長什麼樣子,他穿了一套黑色的中山裝,戴著黑色鴨舌帽,鼻樑上架著墨鏡,還蒙著面。”
“他大約和葉探長差不多高,不胖不瘦,身手很厲害。”羅濤補充道。
許可微微點了點頭:“那麼他的口音呢?”
羅濤皺了下眉頭:“北方口音,具體是哪兒的我也說不上來,聲音有些沙啞,說話也小聲,我想或許他曾經患過喉疾吧。”
“好吧,說說經過。”許可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很精巧的匕首,漫不經心地修著指甲。
原來兇手是下午找上羅濤的,就是羅濤準備出門去胡德奎家接胡德奎去“百樂門”的時候他就突然闖入了羅濤的家裡,先打敗了羅濤然後控制住了小雅,逼著羅濤做他的內應。
兇手並沒有說他的目的是要殺胡德奎,他騙羅濤只是想從偷一樣東西。
他給羅濤兩個選擇,要麼拒絕他,羅濤和小雅死,要麼答應他,他會給羅濤一筆錢,事後大家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