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耳聞,在我看來,王先生的一些事情做得有些過激了,就比如刺蔣倒蔣這件事來說吧,先生想過沒有,就算是你成功了,你能夠保證下一個上臺的人會比蔣做得更好麼?假如不是,難不成先生還要繼續殺下去麼?”
王亞樵沒有說話,許可繼續說道:“我能夠理解王先生很愛這個國家,只是對於王先生的一些行事手段我卻不敢苟同,殺戮其實並不能改變什麼,只能夠使得民眾更加的不堪。”
王亞樵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知道呢,可是我們終究是小人物,無力改變什麼,所以不得已我才會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表達我的憤怒與不滿。不過你說得沒錯,下一步我可能會到粵東去,集合一些有志之士,反蔣抗日!”
許可無奈地搖了搖頭,王亞樵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國難當頭,王亞樵這麼做可謂是弊大於利,不過人各有志,許可也不會勉強他聽從自己的意見。
許可直奔主題:“先生找我來所為何事?”
王亞樵說道:“我聽說許先生在查國寶案?”
許可並不感到吃驚,這個案子此刻幾乎不算是什麼秘密了,別有用心的人早就已經放出了訊息。
許可沒有否認,點了點頭:“不過進展得並不順利。”
王亞樵笑了:“其實之前我就關注過東陵的事情,孫殿英不是個東西,不管怎麼說這挖墳掘墓的事情他幹得確實不地道。不過你想過沒有,幾個小丘八就能夠把那麼重要的寶物給弄走了?這其中要說沒有什麼貓膩我還真就不信了。”
許可望向王亞樵,王亞樵說道:“這其中一定有人做了手腳,要說監守自盜一點都不為過,原本這件事情與我也沒有太多的關係,不過麼,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有這好管閒事的臭脾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眼看著國寶落入外國人的手裡的,誰要這麼做,誰就是賣國賊!”
許可又點了點頭。
“請你來是兩件事情,一是給你一個思路,那就是國寶應該不在下而在上,這下與上我想你心裡應該有底。第二麼,你也知道我此時的境遇,無法給予你太多的幫助,不過我雖不在魔都,斧頭幫在,我已經和彭喜說了,只要你需要斧頭幫出手,吱一聲,刀山火海他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我知道你在魔都其實也沒有什麼倚靠,雖說你與當局有牽扯,但那幫兔崽子根本就靠不住的。”
王亞樵的話倒也說到了許可的心坎上,不過他不由得又在想,王亞樵的動機真的這麼單純麼?按說他是不應該懷疑王亞樵的,可是他又不得不多個心眼,他可不想無意中成為王亞樵利用的棋子。
王亞樵是個英雄,是個人物,但王亞樵的特立獨行註定了他只能夠是一代梟雄,這樣的人做事有時候是不擇手段的。
許可微笑著說道:“那我就應下了,真有需要的時候一定會請貴幫施以援手。”
王亞樵看出許可這話有應付的嫌疑,他說道:“許先生是怕我有什麼企圖?”
許可不說話,王亞樵臉色有些不好看:“如果許先生真那麼想就小看我王亞樵了。”
許可說道:“王先生多慮了,我並沒有那麼想,只是現今的形勢有些複雜,我小心一點也沒有錯。”
王亞樵的臉色這才開闊了些,他說道:“嗯,我不會在魔都久留,估計明天就會去香江,這兒的事情彭喜可以全權負責。對了,還有一個人,在急難的時候你可以去找他幫助,這個人你可以信任,只要提我,他一定會以死相幫的。”
接著王亞樵說出了一個足以讓許可震驚的名字,許可怎麼也想不到,王亞樵說的這個人竟然是剛剛履新的復興社魔都站的站長蔡虓!
“民國七年北伐時,他曾是我的部下,在皖西我救過他的命,他是一個記情的人,他們戴老闆幾次想置我於死地都是他冒死報信,我才能夠逃脫。”
許可的心裡多少有些感動,這種事情按說王亞樵是不該說出來的,這足以證明王亞樵對於自己還是很信任的。要知道這種事情要是說出去,那可是會要了蔡虓的命,戴老闆是誰,那可是復興社的龍頭,深得蔣某人的信任,是蔣某人的肱股之臣!
許可說道:“許可記下了。”
王亞樵又掏出一把銀質手槍:“這槍跟隨了我多年,現在送給你了,別拒絕,這也算是個信物,憑著他,我王亞樵的舊部都會給你面子,有什麼事他們會全力相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