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很是敬重王亞樵的為人,但他卻不相信王亞樵幫助自己就沒有一點的私心。
他很清楚目前王亞樵的處境,王亞樵之所以要避到香江去,完全是因為民國當局的不容,蔣總裁想要他的命,復興社的戴大老闆更是首當其衝。
王亞樵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充其量他的手裡還有一些不要命的兄弟,可是就憑他們與整個國家機器抗衡,那也不過是螳臂擋車,自不量力。況且王亞樵慣用暗殺的伎倆,也是上不得檯面的,忠勇可嘉,卻不可取。
接過王亞樵遞過來的手槍,許可掂了掂。
“這把左輪是我訂製的,很好用,試兩槍也就能摸到準頭了。另外我還特製了一些子彈,威力很強大。”王亞樵示意彭喜把子彈也拿了過來,一共五盒,每盒一百發。
許可微微一笑:“王先生,老話說得好,無功不受祿,你又是出人又是出槍的,就只是為了助我破案麼?”
王亞樵眯縫著眼睛:“許先生,我王亞樵也是個凡人,我自問所做的一切無愧於心,無論是反蔣也好,抗日也好,都是本著民族的良心,我還是那句話,對許先生,我沒有什麼企圖,更不存在什麼心機,假如硬要說出我的私心,那只有一個,就是想請許先生代為關照一下斧頭幫以及我的這些個好兄弟。我走了,他們的日子不會好過,我希望在以後他們需要施加援手的時候,許先生能夠看在今天的交情上幫他們一把。”
許可這回心裡有些瞭然了。
王亞樵說罷,一雙眼睛望著許可。
彭喜輕聲說道:“大哥,你就帶著兄弟們去吧!”
王亞樵搖了搖頭:“喜子,我王亞樵是個亡命之徒,而且我所做的很多事情日後也會遭人詬病,惹一些人唾罵,跟著我,你們沒有前途的,你們還是留在魔都,安身過日子吧。”
許可嘆了口氣,他看得出王亞樵的這幫兄弟對他是很忠心的。
許可咳了一聲:“王先生,我答應你!”許可並不是一時的衝動,許可同樣是個性情中人,王亞樵從香江回來,與自己見面不就是想把斧頭幫和他的那一班兄弟託付給自己麼?且不說王亞樵為什麼會起這樣的心思,單單從王亞樵對自己的這種信任,許可就不可能不動容。
自己與王亞樵素昧平生,他卻能夠這般相信自己,許可大有一種士為知己死者的感覺。
許可是一個智商很高的人,但這並不等於他就沒有很感性的一面,此刻的他對於王亞樵就有一種惺惺相惜。
王亞樵見許可答應,臉上露出了笑容:“好,爽快,喜子,拿酒來!”
彭喜取了酒來,倒上兩碗,王亞樵端起一碗:“許先生,我想與你結成異姓兄弟,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許可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點了點頭:“當然願意,這是小弟高攀了!”
王亞樵站了起來,拉起許可的手,兩人走到了香案前。
彭喜是一個很有眼力的人,就在許可說願意的時候他便馬上讓人去找來了一隻雄雞,設香案,喝血酒,三拜之下,王亞樵和許可起了誓言,兩人結為異姓兄弟,但起誓的時候王亞樵不許許可說那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話兒,他說他是個不安份的人,像他這樣的人,多活一天都是賺的,以他的性格與脾氣,隨時都有可能死,他希望許可能夠平平安安的活著,因為許可答應他會照顧他的一眾兄弟。
王亞樵的一席話讓許可的心裡有些傷感,但他也知道王亞樵說的是實情。
“為什麼會選擇我?”許可輕聲問道。
王亞樵看著他,至少看了十幾秒鐘,然後才淡淡地說道:“我是靜仁禪師入空門之前的徒弟,我們兄弟雖無師兄弟之名,卻有師兄弟之實,前些日子去與師父告別,他說,雖則我遠赴香江,但以他對我的瞭解知道我不會安守本分,遲早還會生出禍端,他和我說了你的事兒,說如果我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儘可來找你,只要你願意應承,那你一定就會擔當。”
許可沒想到王亞樵竟然會是靜仁的徒弟,而王亞樵之所以找上自己原來是那老和尚的主意,怪不得王亞樵會如此地看重自己。
有了這層關係,兩人便又更加親密了。
結拜完成,王亞樵高興地讓手下人上了酒菜,他要和許可一醉方休。
許可也不是個彎酸的人,和王亞樵一起,大碗喝酒,大筷吃肉,很快兩人就有了醉意,王亞樵高聲唱了起來:“唱徹陽關淚未乾,功名餘事可加餐,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一半山。今古恨,幾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