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南則的話並不讓許可感覺意外,也在情在理。
許可掏出雪茄:“可以麼?”東野南則微笑著示意他自便。
許可把雪茄點上,吉美惠子拉開門進來了,跪坐在許可的身邊,手裡捧著一個酒瓶,是那土陶燒製的,上面有簡陋商標,茅臺醇。
“許桑,這可是東野先生的私人珍藏,這酒還是東野先生的父親從巴拿馬國際博覽會上重金購來的。”吉美惠子笑盈盈地說。
許可接過了酒:“確實是好酒,傳說當年巴拿馬國際博覽會茅臺本沒有資格參會的,所以被大會主辦方排斥在外,酒坊的代表當時就急了,不過他倒是個有頭腦的人,靈機一動,就在博覽會現場摔了一罈酒,頓時酒香四溢,把所有的人都給驚呆了。”
東野南則笑著點了點頭:“許桑真是博聞,家父曾經就在博覽會的現場,那絕對不是一個傳說,而是事實,也正是那一摔,給茅臺酒摔出了一個國際金獎。這酒正是當年家父在博覽會的現場花了大價錢弄到的。”
許可原本是想要開啟蓋子好好品品的,聽東野南則這麼一說,他的手停止了動作。
“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愛,東野先生,這麼珍貴的酒我可不敢喝。”
東野南則擺了擺手:“許桑這話就錯了,再珍貴的東西,放著它總歸只是個死物件,就拿這酒來說吧,不過就是一瓶酒,是我們把它的附加值給誇大了,沒錯,酒是好酒,可若是給一個根本就不喝酒的人,它的價值又何在呢?看得出許桑也是個雅人,貴國不是有一句老話麼,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就是這個道理。”
許可聽了他這話,才把酒瓶的蓋子開了,果然,那香氣撲鼻而來,整個房間頓時就滿是淡淡的清香。
吉美惠子接過了酒瓶,替二人倒上:“東野先生這是把許桑視為知己了。”
東野南則笑而不語,算是預設了吉美惠子的話。
許可卻說道:“這個知己許某可不敢當,許某何德何能敢言與東野先生為知己啊?許某充其量也能算是個酒鬼,吃貨,見到這好酒好菜便情不自禁了。”
許可的話讓吉美惠子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雖然只是短暫的表情變化許可卻看在了眼裡。
東野南則的目光從吉美惠子的身上掠過,吉美惠子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東野南則端起了酒杯對許可說道:“許桑,我敬你一杯。”
許可“哦”了一聲:“東野先生,在華夏,敬酒可是有講究的,怎麼也得尋個由頭吧?你敬我,怎麼個說法?”
東野南則說道:“貴國不是有句古話麼,有朋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我與許桑相識雖是偶然,但幾番交往下來,我覺得許桑是個值得相交的朋友,而我們之間也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交集,用你們的話說這就是緣份不是?這杯酒,就敬我們之間的緣份吧!”
許可也不扭捏,端起杯子和東野南則碰了碰,一飲而盡。
吉美惠子又給他們滿上。
許可這才說道:“剛才東野先生問我委託人是誰,實不相瞞,我的委託人正是清浦縣的縣長付大千,我想付縣長應該能夠代表官方吧?”
東野南則沒有說話,微微皺起了眉頭,吉美惠子也像是有些驚訝,她望向東野南則。
東野南則再次望向許可的時候又是一臉的笑容:“當然,即是這樣,那麼我自會配合許桑的調查。”
“東野先生,我昨天去過醫院,見了肖平川,我覺得肖平川應該是被某種神經類藥物所控制,所以他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許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東野南則嘆了口氣:“你說得沒錯,他被送到醫院的當天我就為他做了檢查,他的精神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其原因就是神經系統因為藥物的作用受到了極大的破壞。只是我不太明白,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應該對自己的家族做出這樣的事來。”
許可說道:“或許用藥物控制他的人又使了什麼手段,對他的精神也進行了控制,給他下達了某種指令,他才會有如此瘋狂之舉。”
東野南則手裡握著杯子,像在把玩著,半天才說道:“不無這樣的可能,至少你的這種假設理論上是存在的,可是實施起來卻並不容易。”
吉美惠子也笑道:“我聽著就覺得很玄乎,許桑,你是心理學方面的專家,你倒是說說,真有這樣的可能嗎?”
許可也不好說,其實心理學迄今仍然是一門新興的學科,對於心理學的實際運用,根本就沒有什麼系統的學術支撐,他自然也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