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南則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他還沒有向基地下達指令。
他有些猶豫,真要全都毀掉麼,包括那些來之不易的研究資料麼?現在基地是保不住了,可是如果能夠將那些研究資料與資料甚至病毒樣本給弄出來,是不是能夠將損失減到最低?
可是池田菊子的指令卻是全部銷燬,自己能擅作主張嗎?
他不會給池田菊子打電話請示,他知道請示的話池田菊子一定不會同意。
東野南則不得不有自己的計較,雖說池田菊子是基地的負責人,自己只是她的一個助手。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在池田菊子離開金陵的時候,那麼自己就是基地最大的長官,基地出事,自己的責任是最大的。
他只是一個學者,並不是一個武士,雖然他也準備好了為天皇犧牲,為聖戰赴死,可是他一樣有著求生的**。在這個時候如果自己能夠搶救出那些資料、資料和部分的病毒,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當然他也清楚,這樣會冒著多大的風險,萬一這些東西落到了華夏當局的手中那樣就會變成了攻擊日本的利器,而且他們的研究成果也很可能被華夏所竊取。
正因為考慮到了嚴重的後果,所以東野南則才會舉棋不定,假如真的被華夏當局截住了這些東西,那麼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東方已經開始泛白了,他若是再舉棋不定的話很可能就會誤了大事。
最後他咬了咬牙,拿起電話向著地下的基地下達了最後的指令。
下達完命令,他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內心充滿了忐忑,他希望他的日照大神能夠庇護,他的人能夠安危地把那些東西給送出來,半道上不會有任何的紕漏才好。
拿起了身後刀架上的武士刀,拔出,那寒光映得他的眼睛都差點睜不開了。
他輕輕地擦拭著這柄武士刀,這可是離開日本的時候天皇陛下親自贈給他的。
他回想著自己這一生,明明是一個學者,一個醫生,可卻莫名其妙地捲入了戰爭,成了一個間諜。他還記得自己最初進入醫科大學時的那種躊躇滿志,立志要當一名治病救人的名醫。
可是現在呢?不但不能救人,還殺人。
他的眼裡流出了兩行清淚,他甚至在心裡有些痛恨這該死的戰爭了。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作為大和民族的子民,他的生命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他的國家,屬於他誓死要效忠的天皇!
他苦笑了一下,那刀擦拭得更加的明亮了,如果這次他失敗了,那麼這兒便是他玉碎的地方,他會用最英武的方式,剖腹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東野南則一驚,他不是已經說過不許任何人來打擾他麼?
抬頭望向門邊,站著的是自己很熟悉的人,許可!
東野南則眯縫著眼睛,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許可的身後跟著葉辰,許可微笑著走到了東野南則的辦公桌前,望著東野南則手裡的那把武士刀:“好刀!”
說罷就在東野南則的對面坐了下來,而葉辰出手迅速,把東野南則手上的武士刀給奪了過來。
東野南則的臉色鐵青:“把刀還給我。”
許可笑著說道:“還給你做什麼?自殺嗎?”
東野南則一時語塞,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許桑,大半夜的你闖進我的辦公室,搶奪天皇陛下贈予我的寶刀是什麼意思?”
許可接過葉辰遞給他的那把武士刀,仔細地端詳著:“東野先生看來應該也是一夜未睡吧?”
東野南則輕哼了一聲。
許可看了看錶:“東野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要不了多久地底就會傳來爆炸的聲音了,可惜啊,數百人幾年的研究成果就這樣毀了。”
東野南則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只是他什麼都不會說,他是不會上了許可的當的。
“東野先生是個醫生,俗話說,醫者父母心,我很好奇,一個以救人為己任的醫者如果手上沾了數百同胞的鮮血,會是一種什麼感受?”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東野南則說這話的時候心在顫抖。
許可說這些不是無的放矢,他已經知道池田菊子去了魔都,那麼假如他的推斷沒有錯的話金陵這邊負責基地事務的重任應該就落到了東野南則的身上,而東野南則很可能就是那個直接下達指令的人。
所以當聽說東野南則連夜趕回醫院的時候許可就決定來會會東野南則,或許東野南則也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