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你們之間並沒有談攏。說說吧,川崎勳是怎麼個意思。”
許可把川崎勳的意思大致說了一遍,勞爾聽後緊緊地鎖起了眉頭:“讓你去日本?上帝,他還真是對你動了殺機!”
許可微笑,勞爾確實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可能成為大英帝國駐魔都的領事。
“我和川崎株式會社有生意上的往事,這樣吧,我來做個合事佬,不過許,他是不是會給我這個面子就不好說了,你也知道,面子賣一次兩次或許還值錢,賣得多了也就沒了價值了。”勞爾說罷嘆了口氣。
許可眯縫著眼睛,勞爾這句話讓他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他說道:“勞爾,你之前是不是也求過他什麼?”勞爾愣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兩秒鐘後他才說道:“沒有,我就是打個比方。”
勞爾也抿了一口咖啡:“至於小布朗那邊嘛,我現在就把他請過來,布朗家族的生意一直是倚仗著我們的,我的話他會聽。”
許可沒有再說什麼,勞爾能夠這麼做他已經很感激了。
勞爾當著許可的面給小布朗打了電話,小布朗說一會就過來。
接著勞爾又掛了個電話給川崎勳,川崎勳確實很給勞爾面子,他在電話裡說這件事情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他也和許可說過不會再追究了,只要巡捕房答應放人,他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在電話裡,他絕口不提昨晚說的請許可東渡日本,找什麼狗屁天皇綏章的事情。顯然他的心裡也很清楚,那件事情根本就沒得談。
放下電話,勞爾對許可語重心長地說道:“許,據目前的形勢分析,華夏與日本之間必有一戰,我們東京的情報人員傳來訊息說,整個日本國內都在積極的備戰,不是我說,你們兩個國家的軍事實力懸殊很大,再者,華夏目前軍閥混亂,雖說表面上都聽命於金陵方面,可本質仍舊是一盤散沙,軍事上的失敗是沒有任何的懸念的。”
許可的臉色微微一變,望著勞爾:“所以你覺得我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得罪日本人,否則將來我連做一個亡國奴的機會都沒有了,是嗎?”
許可的聲音有些淡,這讓勞爾的心裡都為之一顫。
勞爾說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你熱愛你的國家沒有錯,但你終歸不是一個戰士,我說得對麼?”
許可說道:“我只是個偵探,並無意於任何的紛爭,我做事只憑良心,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勞爾見許可擺出一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樣子,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埋頭喝著咖啡。
許可的心裡清楚,自己與勞爾之間的關係或許會因為今天的談話而產生了隔閡,而也正如勞爾剛才說的那樣,人情總是會用完的,之前勞爾幫自己,那是在還自己的人情,一次,兩次還沒有什麼,但這人情總有還完的時候吧?
自己和勞爾之間並不是什麼純真的友誼,勞爾家族是商業大家族,商人唯利,自己幫過勞爾家族,而此刻勞爾也是在還自己的情,情還完了,緣也就盡了。
想到這兒,許可輕輕地嘆了口氣。
或許是勞爾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又說了一些在英吉利時的那些往事,只是兩人都知道對於那些往事,大家都已經是興致闌珊,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種感覺了。
好在小布朗很快就到了,當他看到許可也坐在勞爾的辦公室裡時,他就明白了勞爾為什麼把他給叫來。
“布朗,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竟然也到華夏來了。”
小布朗望著勞爾那張笑臉,怎麼看怎麼虛偽,自己就職宴會可是給勞爾送了請柬的,可是勞爾卻沒有給自己那個面子。現在竟然說沒想到自己也到華夏來了,這話也未免太假了吧?
可是小布朗卻不敢得罪勞爾,假如布朗家沒了勞爾家族的支撐,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所以小布朗儘管心裡很不舒服,臉上卻仍舊帶著笑容:“勞爾伯爵貴為領事,自然事多,這也怪我,來到魔都沒有及時來拜會伯爵先生。”
勞爾又哪裡不知道這小子也是在說光面子話,他擺了擺手:“租界最近的治安聽說不太好,布朗先生身為督察長,自然事務繁忙,倒是我,在這兒整天就是看看報紙,喝喝咖啡,閉得很呢。”
布朗說道:“您是勞心的人,跑腳辦事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伯爵先生,以後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說一聲,定當效勞。”別看布朗是法租界巡捕房的督察長,此刻在勞爾面前就像是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