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軌電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筆挺西裝,戴了墨鏡禮帽的年輕人,年輕人的身上有著一股凌厲的殺氣。
他下了車,下意識地四下裡看了看,然後才在路邊向報童買了一份報紙,靠在了街邊的電線杆子上。他看著報紙,但墨鏡後的那雙眼睛卻四下裡掃著。
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在距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從車座的車窗裡伸出一個腦袋,車裡這人只是對他使了個眼色,年輕人便迅速地上了車。
車子開走了。
車上年輕人取下了墨鏡,露出一張英俊的臉:“你們說好了只要我照你們的話做就會放了她,她人呢?”
坐在他身旁的那個人便是日本在金陵情報站的站長松本宏四。
松本宏四咳了一聲:“熊營長,你放心,嫣紅小姐在我們那兒可是貴賓,不會有什麼事的。”熊康的目光冰冷:“你應該過我會放了她的。”
說著他的手裡多了把槍,槍口抵在了松本宏四的腰間。
松本宏四卻一點都不害怕,臉上甚至還有著嘲諷的笑意:“熊營長,你這是做什麼?”
熊康冷冷地說道:“你們要我做的我已經做了,所以你們必須放人,否則我殺了你!”前排的司機和松本宏四的一個手下竟然也沒有轉過頭來,司機仍舊開著他的車。
彷彿松本宏四的死活和他們並沒有一點關係。
熊康手上微微又用了點力,那槍口抵得就更緊了。
“熊營長,小心走火。”松本宏四淡淡地說。
熊康的心裡很是鬱悶,依他的性格真想一槍把這個松本宏四給殺了,可是真要下手他還是下不了決心,嫣紅還在他們的手上,假如殺了松本宏四,那麼就等於與他們徹底地撕破了臉,到時候弄不好嫣紅也活不成。
自己答應日本人做這一切不就是因為嫣紅麼,現在就算是殺了松本宏四自己也不能再回頭了。
熊康的心裡滿是苦澀,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弄到這般田地,自己出賣了許可,還害死了對自己恩重如山的羅將軍,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誰他媽說的衝冠一怒為紅顏很大氣魄,很瀟灑,都是騙人的混蛋話,為了一個女人,他做了些什麼他自己都不願意去相信,不願意去回想。
“說吧,你們還想怎麼樣?”熊康放下了槍,他始終不敢對松本宏四下手。
松本宏四的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微笑:“這就對了,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熊營長,你和大日本帝國合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只要你成為了大日本帝國的朋友,等到東亞共榮的理想實現的時候,你的好處將會是大大的。”
熊康在心裡暗暗“呸”了一口,他可不會相信松本宏四的話,就算松本宏四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會動心。骨子裡熊康還是很驕傲的,可是這回他卻是因為一個女人而把自己給葬送了,他知道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為華夏人所不恥,說得難聽一點,他那些根本就是漢奸的行徑。
偏偏他當時就被鬼迷了心竅,他太在乎嫣紅了,他甚至可以為了嫣紅去死。
這成了日本人攻擊他的死穴,日本在綁架了嫣紅,逼著他從魔都帶了人來金陵,意圖綁架許可,不過因為變數,許可沒有抓住,任務失敗了。
在任務失敗的瞬間,熊康的心裡竟然沒有太多的失望,相反的,他感覺自己像是長長地鬆了口氣。
原來他也不希望許可被日本人抓了去。
可是任務失敗了小日本會怎麼對自己和嫣紅,他的心裡沒有底,他很緊張嫣紅,他害怕日本人對她做些什麼。
“這樣吧,你約許可見個面,其他的事情我來安排。”松本宏四說道。
熊康沒有說話,算是答應下來了。雖然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許可,但他已經出賣了許可一次,也就不在乎有第二次。
反正小日本只是讓自己聯絡許可見面,至於到時候會發生些什麼他也不知道。
“我想見嫣紅一面。”熊康突然開口說道。
松本宏四笑著說:“沒問題,我馬上就可以安排你們見面,不過熊營長,我希望你別耍什麼花招,不然的話,她和你都會死得很慘。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手段,我們最痛恨的就是背叛組織的人。”
熊康知道松本是在嚇唬自己,他與日本人也不存在什麼背叛,倘若是小日本不是用這樣卑鄙的手段對付自己,他也不會受日本人所迫。
松本宏四對前排的司機說道:“回燕子磯!”
車子回了松本宏四他們的老巢,松本宏四把熊康領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