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所以對於這種鬼蛇神說之類的傳言,我還是蠻相信的。
“是的。不過小姐真是個奇人,連三條大人都看不到我呢,你卻能看得到。”由於身高距離,縱是坐著,他也是俯視著我,“而且,看小姐這樣,似乎並不是多驚訝。”
我抿了抿唇,想了想才開口道:“才不是這樣,其實我也驚訝得很,只是凡事皆有可能,我倒還算是接受快的。”我將視線移向他的腰間,微笑著開口,“而且您的腰間所佩戴的那把刀,與三條大人今日送來的那把一模一樣,所以我想,您應該沒有騙我。”
他了然地點了點頭,合上眼微笑道:“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欺騙月子小姐的。”
我一怔,抬頭看著他,耳邊傳來外面的雨聲,一時間整個屋子裡靜謐到了極點。
正在我搜颳著腦子裡能想到的話題時,他卻再度開了口:“再說,您這般好騙,騙了也沒有什麼成就感;而且,騙您也沒什麼好處。”
“……您、您說的確實有道理。”聽了這話的我無端地鬆了口氣,內心深處卻蔓延開一種難以名狀的無力感,“正如您所言,雖說我一直被稱為‘古美門家的唯一繼承人’,但是京中卻並沒有人真正把我放在過眼裡。而且母親近年來身體也恢復了不少,若是調養得當,為家中再添子嗣也很正常。到那時,在家中,我的存在也沒什麼意義了。”
雖然這是一直都很清楚的道理,但是這樣在人前說起還是第一次。我緊緊抓住了衣襬,低著頭不再說話,半晌才再度抬起頭笑道:“竟然在才見了兩次面的您面前說了這種話,真是不好意思。”
似乎也是沒想到氣氛會忽然變得那麼奇怪,對面坐著的人罕見地露出了訝異的神情,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緊接著,對方微笑著開口,語氣依舊溫和:“我想您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月子小姐。”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一隻手,輕笑道,“月子小姐在旁人眼中有沒有意義,我並不知道。但是對我來說,月子小姐是我誕生近一年以來,唯一遇到的朋友。而且月子小姐是個成熟穩重且學識淵博的好姑娘,這般妄自菲薄可不好。”
我看著對方微笑的臉顏,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沉默了許久的我終於開了口,然而說出的話卻讓我自己也是一愣:“您說……您才只誕生了近一年?”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坐在我面前和我討論“意義”這一重大問題的年輕男子,其實才不到一歲?
“噗!”在笑出聲之前,我急忙用手捂住了嘴,這才及時挽救住了自己的形象。可是一想到這一反差,我就實在忍不住想要大笑。
不過卻和我先前所想不同的是,對於我的失禮,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微微笑著看著我平復下心情後,才及時地說了句:“是啊,所以剛剛月子小姐只是看到一個不滿一歲的幼童的身體,便就那般失態了。”
“這、這個性質完全不一樣好不好!”腦海中忍不住冒出剛才看到的場景,我急忙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哈哈哈,那麼,”看著滿臉通紅的我,眼前這個俊秀美麗的男子微笑地歪了歪頭——這動作頗為孩子氣,“我的名字是三日月宗近,是三條宗近大人鍛造的刀,今後還請月子小姐多多指教了。”
看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壞心眼男子,我深吸了一口氣,心頭滿溢位了愉悅的感覺:“我是古美門月子,接下來幾日,還請您多關照。”
“永延二年x月z日
從不相信世間有什麼趣事的我從今天開始,決定改變這個自以為是的想法。
機緣巧合之下,我結識了一位‘天外來客’。那是一位非常有趣的大人,雖說略有些壞心眼和孩子心性,不過看在他還不到一歲的份兒上,我決定原諒他這一點。
自懂事以來,我便被教導著家族使命之類的大道理,平日受京中貴族關照也大多是出於此原因。然而今日,那位大人卻只是單純地與我結交為友人。雖說也是由於旁人看不到他的緣故,但是摒棄了我身上古美門家族的頭銜,單單隻和我結交,這一點,光是想想便覺身心愉悅。
那位大人說自己是刀的付喪神,但我卻覺得他更像是月夜的來客。明日無甚要緊事,就去找晴明大人詢問關於付喪神的事情好了。
我想更多的、更多的瞭解那位大人。”
入了夜,我將今日的“奇遇”記述了下來。寫完的那一刻,忽然想起父親曾和我提起過記日記便是記趣事的理論,我將這頁紙再度看了一遍,不由心情大悅。
我跪坐在榻榻米上,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