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和和尚是不一樣的。
玉笙今日再一次的認識到這個事實。
“差遠了。”玉笙側頭對身邊的花滿樓說。
花滿樓不解,“什麼差遠了?”
“和你無花叔叔差遠了啊。”玉笙像是忘了花滿樓如今管自己叫哥的事,對無花的輩分一如往昔。
“他如何能和無花叔叔做比?”花滿樓並不喜歡這個對比,在他眼中,一個是利國利民功在萬代,一個陰險毒辣貽害不說萬年也有幾十年,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玉笙忍了忍,決定自己還是做個善良的人,不要去翻無花的黑歷史了,免得破壞花滿樓心裡的美好形象。
所以說,人還是不要做壞事,就算做了壞事也要藏的嚴嚴實實的,否則,哪怕以後做了無數好事,也會有人把他當初犯的錯不是的翻一翻。這對真心改過的人未必是善意。
但對無花,玉笙理直氣壯,因為那個混蛋從頭到尾就沒改!
玉笙從沒有像此時一樣思念無花。對成昆這樣的無恥之徒,就是該他發揮的時候啊。
玉笙一個走神的功夫,成昆還在抓緊時間挑撥:“師父,武當的張翠山可是娶了天鷹派的大小姐殷素素,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天鷹派自明教而出,雖然表面已經沒什麼了聯絡了,但他們背後的關係眾人皆知!武當和天鷹教聯姻,也就間接的和明教扯上了關係,還不用接受正道同門的質疑!這是武當和明教聯合起來對付我少林的陰謀啊!”
“胡說!你這是想要挑撥武當和少林的關係!”殷素素忍不住喝道。
成昆用她作伐子,她自然不能裝作無動於衷。她一心撲在張翠山身上,自然不能容忍別人利用她來抹黑武當,以免張翠山陷入兩難境地。她相信張翠山不會負她,更相信他對武當的深厚感情,所以不忍心他有一點為難。
殷素素當年被叫做魔道妖女,這些年雖然看上去像個賢妻良母,但骨子裡的本性並沒有改變。若論伶牙俐齒,她分毫不輸於成昆。只可惜,她沒有展示的機會了。
一刻鐘已過。
成昆一直暗中算著時間,雖然有些遺憾不能再說上兩句,但如此也夠算得上是點到即止。只要少林心裡有了猜疑,接下來,該費心解釋的人就不是他了。就算再問他,有之前的話打底,他就算說出什麼也能推到姓玉的身上。
成昆看向玉笙的目光格外不善,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十數年功夫毀於一旦。
玉笙直接無視了他。
他不和註定要死的人一般計較。要是那兩個老和尚不識好歹,他對教訓和尚這件事總是有經驗的。
“阿彌陀佛。”空見大師低語一聲,看向成昆的目光滿是痛惜,“孽徒,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
玉笙:……誒,這和尚的智商居然是上線的。
玉笙的表情太過明顯,明顯到其它一直關注他的人都忍不住嘴角一抽。就算沒有成昆先前做的一二事,就憑他先是搶奪屠龍刀,不成後又去挑撥人家主將關係這一點,就不值得同情好嗎?更別提投靠元庭這種事了。先撩者賤,這種情況下,就算成昆直接被一刀砍了,事後再去少林問罪說他們和尚六根不淨都是理直氣壯的。
成昆此時的腦筋還是很清楚的,但再清楚的腦筋也抵不過一張開口就是大實話的嘴。而成昆的大實話在不相干的人耳中只會覺得他陰險狡詐,可聽在當事人耳中,可惡指數就直接爆頂了。
這其中的恩怨情仇玉笙已經聽過了一遍,此時不想再聽,見周圍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成昆身上,他也就沒做打擾,自己一個人溜達著出來了。他是因為感覺無聊,可這一舉動卻被人看在眼裡,更加的認定了成昆先前所說是故意汙衊,而玉笙就是心懷坦蕩清者自清了。
殊不知玉笙是想著,就算成昆真的能絕地反擊,對他而言也只是多了一個敵對勢力叫少林罷了。
然後玉笙就在路上偶遇了愁眉苦臉的朱重八,朱重八一見他就是眼睛一亮,蹬蹬幾步快跑了過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主公!”
玉笙眼皮一跳,對於朱重八的這點小執著只能甘拜下風,只是習慣性的強調:“叫公子,要不就叫先生。”
主公什麼的,聽起來都是長鬢大叔,和他半點不沾好嗎?
凡成大事者,都是有堅定信念的人,朱重八在這一點上格外固執,他裝作沒有聽見這句話,繼續道:“主公,樊先生昨日夜裡與人喝多了酒,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跌入河裡淹死了,屍身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