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
“不。”竺清耘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獨孤晟蹙眉道:“我說了,讓你在家等著。”
竺清耘知道,這是生氣的前兆,便道:“那……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獨孤晟道:“明日。”
竺清耘望著他,道:“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嗎?”
獨孤晟淡聲道:“嗯。”
竺清耘道:“那我便在這裡等著你。”
獨孤晟未再答言,拿上玄鐵劍,頭也不回的走了。
竺清耘快步跟在他身後,一直跟到大路上,才停住了腳步。
他定定的望著獨孤晟越行越遠的背影,呢喃道:“爹,你一定要回來,耘兒會一直在這裡等你。”
竺清耘一整日都心神不寧。
用過晚飯,便早早上床歇息。
收拾床鋪時,竟在獨孤晟的枕頭下面發現一本書,封皮上是獨孤晟的筆跡,寫了四個遒勁大字:獨孤九劍。
原來是獨孤晟的劍譜。
竺清耘正要放回原位,卻忽然從書裡掉出一張字條來。
竺清耘撿起來,凝目一看,不禁心神巨震。
字條上只有寥寥數語,卻字字戳心:耘兒,我走了,不必等我,更不要找我。
竺清耘心臟絞痛,淚水奪眶而出,小小的身體伏在床上哭得泣不成聲。
“爹……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耘兒做錯了什麼?”竺清耘一面哭一面哽咽道:“爹……不要丟下我……耘兒害怕……爹……耘兒好害怕……爹……”
哭著哭著,竺清耘的腦海裡突然冒出幾個字:襄陽城,縹緲樓!
他要去找獨孤晟!
竺清耘擦乾臉上的眼淚,穿好衣服鞋子,打量一下屋子,並沒有什麼好帶的,唯有獨孤晟留下的那本《獨孤九劍》還有些價值,便將它揣進了懷裡,淚眼朦朧的跑進了黑夜裡。
誰知,剛跑到大路上,耳邊突然聽得一陣馬蹄踏地的嘚嘚聲。
竺清耘眼中全是淚,眼前又漆黑一片,根本不能視物,本能的以為是獨孤晟回來了,便朝著前方喚道:“爹!”
回應他的是一聲驟然響起的馬嘶,緊接著竺清耘的心口上便捱了一記重擊,登時昏死過去。
***
竺清耘再醒來的時候,已是一個月之後了。
他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茫然無措。
憶起陷入昏迷前的情景,竺清耘思量,他應該是被馬蹄踢中了心口。
竟然沒有一命嗚呼,也算是命大。
對了,還有獨孤晟。
一想到他,竺清耘便心痛難當,眼淚隨即從眼角溢位來。
竺清耘本來是打算去襄陽找獨孤晟的。
可獨孤晟既然打算撇下自己,那麼以他的武功,便絕不會讓竺清耘找到。
只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了。
正兀自傷心,忽然聽到開門聲,竺清耘慌忙擦了淚,便見一個道童走了進來,見他醒了,甚是欣喜,道:“謝天謝地,終於醒了,你都昏迷一個多月了。”
竺清耘道:“這是什麼地方?”
道童道:“這裡是全真教總教,終南山重陽宮。”
全真教?終南山?竺清耘聞所未聞。
道童又道:“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叫師父來,他老人家甚是掛念你的傷勢呢。”
說罷,未等竺清耘答言,轉身便出去了。
等了片刻,進來一箇中年男子,眉目粗獷,寬袍廣袖,甚有風骨。
竺清耘道:“是您救了我?”
男子道:“是我救了你,卻也是我傷了你。”
竺清耘道:“怪我自己沒有看清路。”
男子笑道:“那日我的馬踢傷了你,而且傷勢甚是嚴重,憑我一人之力竟無法挽救,無奈之下才將你帶回了重陽宮,請我師兄助我為你療傷。如今你既已醒了,可有要去的地方?家中是否還有什麼人?我可派弟子送你回去。”
竺清耘黯然道:“我無處可去,家中也無人。”
男子默然片刻,道:“那你可有什麼打算?”
竺清耘上前一步,雙膝跪地,叩頭道:“懇請師父收弟子為徒!”
男子哈哈一笑,道:“你可知我是何許人也嗎?又可知我全真教是何性質嗎?就敢求我收你為徒?”
竺清耘道:“我只知道您是個好人,拜一個好人為師,總不會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