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生醒來的時候,天已黑了,屋裡掌著燈。
他依舊睡在那張大床上,股間的黏膩已被清理乾淨,但好似被千萬匹馬踩踏過一般的身體依舊提醒著他:之前種種不是夢境。
他記不清嬴政換了多少種姿勢,要了他多少次。
從一開始撕裂般的疼痛,到最後的麻木,他都如一隻人偶般任嬴政擺佈。
九生一度以為自己要死在嬴政身下了,可是並沒有。
他昏了過去,如今又醒來了。
嬴政不在身邊。
九生試圖坐起來,可腰膝痠軟無力,他又重重跌進床裡。
動靜太大,引來了一直守在外面的侍女。
侍女屈膝行禮,道:“奴婢綠枝,是大王派來伺候公子的。”
九生不想自己的狼狽模樣被旁人看到,扯過被子一直蓋到脖子,只露出一顆頭來,道:“嬴政呢?”
綠枝聽他竟敢直呼大王名諱,不禁嚇得臉色白了白,道:“大……大王他……他在芷陽宮與慧美人一同用晚膳。”
九生看了看四周,自己的衣服不見了蹤影,便不確定道:“綠枝?”
綠枝忙應道:“奴婢在。”
九生道:“你去幫我尋套衣袍過來。”
綠枝道:“奴婢早已備好,這就去取。”
言罷,綠枝施了一禮,緩步退了出去,不多時便捧著一套月白錦袍回來了。
綠枝要幫他更衣,九生不肯。
先不說他此時未著寸縷,更何況嬴政在他身上留下的那許多痕跡……若是被旁人看見,他會羞憤而死的。
綠枝也不敢勉強,便把衣袍放在床頭,再次退了出去。
九生強忍著痠痛起身,每行一步,便牽動那處傳來鑽心的疼痛。
光腳下了床,開啟衣袍,一件件穿上。
可這套錦袍與他平日裡穿的粗布衣衫相差甚大,九生折騰了半天才穿好。
正在費勁的繫腰帶時,忽然從背後伸過一雙手來幫他。
九生以為是綠枝,便道:“不是說讓你在外面等我嗎?”
身後卻響起一把低沉男聲,道:“聽說你一醒便尋寡人,寡人便進來了。”
嬴政!
九生悚然一驚,慌忙轉身,誰知一個不穩便要跌倒。
嬴政伸手便攬住了他的腰,順勢將他帶進懷裡,身體緊貼在一起。
嬴政低頭靠近他,在他耳邊低聲笑道:“怎麼辦?寡人又想要你了。”
“不要……”九生嚇得臉色發白,伸手抵上嬴政的胸膛,抖著聲音道:“我受不住了……”
他這幅驚懼模樣,引得嬴政又是一陣心癢。
但他知道,九生說的是實話。
九生初承雨露,先前便受不住暈了過去,若是再來一次,只怕會把他弄壞。
嬴政還想留著他慢慢把玩,不願操之過急。
鬆手放開懷中瑟瑟發抖的小美人,嬴政道:“餓了麼?寡人命人做了些燕國名菜……”
“我不餓。”九生打斷他,道:“我要見荊軻。”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無禮的打斷他。
奇怪的是,嬴政心中並沒有絲毫不快,反倒覺得新鮮。
凝視九生片刻,嬴政喚道:“趙高。”
立即便有人快步進來,“臣在,大王有何吩咐?”
嬴政道:“帶他去見荊軻。”
趙高恭聲道:“是,大王。”
九生沒有料到他竟如此爽快,一時有些怔愣,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越過他走了。
趙高帶著九生一路來到天牢。
這裡陰暗,潮溼,充斥著難聞的腥臊之氣。
一想到芝蘭玉樹般的荊軻竟被關在這樣腌臢的地方,九生心中頓時酸楚不已,幾乎流下淚來。
趙高在一處牢籠前駐足,道:“公子,到了。”
九生扒著牢籠的鐵門,望著裡面匍匐在地的男子,幾乎不能相信這便是荊軻。
只見他蜷縮著身子側躺在地上,身上依舊穿著今早入宮時的那件玄色衣袍,但已破爛不堪,露出綻開的血肉,顯見是剛受過重刑。頭髮披散下來,蓋住了臉,教九生看不真切。
九生心如刀絞,委頓於地,失聲喚道:“荊哥哥,荊哥哥,我是九生啊,荊哥哥,你看一看我,荊哥哥……”
地上的男子沒有任何反應,只不住的發著抖。
趙高在一旁道:“公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