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忽必烈帶著白檀回到了蒙古。
蒼茫大地,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極目四望,惟餘莽莽。
白檀心中沒來由覺得歡喜,也顧不得冷,彎腰揉了一個雪球,隨手便向忽必烈砸去,正中他胸口,雪球爆開,粘了他一身碎雪。
他這個舉動可嚇壞了隨侍眾人,紛紛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要知道,他們這位四王爺常年征戰,性格最是暴烈,稍有不順心,輕則是一頓打罵,重則便別想看到明日的太陽。這位少年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向四王爺扔雪球,想必是活得不耐煩了。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忽必烈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罕見的笑了笑,亦彎腰揉了個雪球,朝白檀輕輕扔了過去,顯然是並不想砸中他。
白檀一側身便躲開了,脆聲笑了起來。
忽必烈緩步行過來,張開狐皮大氅,將人整個擁進懷裡,溫聲道:“冷不冷?”
白檀笑道:“不冷,我喜歡雪。”
忽必烈笑道:“蒙古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下雪,定讓你飽足眼福。”
白檀極喜歡忽必烈身上的溫度,不覺又往裡靠了靠,將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
忽必烈攬住他,鼻端充盈著他身上特有的那種清香,這清香似有催-情的作用,不覺便令他神思不屬,心笙搖盪。
其實這一路走來,忽必烈有無數的機會可以要了他,但一望進他那雙不染纖塵的眼睛,躁動的心總會莫名平復下來。他就像一隻精緻的瓷瓶,彷彿一碰就會碎掉,忽必烈捨不得。
這輩子第一次,忽必烈對另外一個人生了憐惜之心,想要寵著他,護著他,不想強迫他,不想弄髒他。
但美人在懷,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撩動慾望,尤其是隱忍已久的慾望。
忽必烈卻並不想隱藏,有些事必須要讓白檀慢慢知道了。
他不是柳下惠,他可以為他隱忍一時,但不能隱忍一世。
遲早有一天,他要狠狠地要了他。
白檀感覺到了,一根堅硬如鐵的東西正抵著他的腰。
他側過頭,向忽必烈投去疑惑的目光。
忽必烈低下頭來,附到白檀耳邊,嗓音低啞,道:“檀兒,你喜歡我嗎?”
白檀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忽必烈道:“我也喜歡檀兒,但我對檀兒的喜歡要比檀兒對我的喜歡更強烈一些,如此一來,我的身體就會發生一些變化。”
白檀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覺得十分新奇,乾脆轉過身來,趴在忽必烈胸前,仰著頭,問道:“什麼變化?”
忽必烈眼睛裡含了一點兒笑意,展臂環住他,狐皮大氅遮得他密不透風,這才抵著白檀的額頭,道:“身體的某個地方會膨脹,變大,變粗,變硬,發燙。”
白檀藏在大氅下的手指了指頂在他小腹上那個堅-挺物事,問道:“是這裡嗎?”
忽必烈啞聲道:“是……”
白檀疑惑道:“烈哥哥,你很難受嗎?”
脆生生的一聲“烈哥哥”,叫得忽必烈骨頭都酥了。無心撩撥,最為致命。他現在還能控制住自己體內的洪流,不把白檀壓倒在雪地裡,已是此生忍耐的極限了。
忽必烈道:“對,我很難受,檀兒願不願意幫幫我?”
“嗯,檀兒願意。”白檀認真的點點頭,乖順道:“怎麼幫?”
忽必烈哄道:“你用手摸摸它,摸摸它我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好。”白檀伸出手,正要握上那聳立之物,忽聽有人高聲奏道:“啟稟王爺,金輪國師有要事求見!”
白檀自覺收了手,瞬間覺得忽必烈周身都散發著蓬勃的怒意,便低聲喚道:“烈哥哥……”
忽必烈竭力將怒氣壓抑下去,扯出一絲笑來,道:“天寒地凍,莫要貪玩,當心著涼。待我議完了事,便回營帳找你。”
白檀點點頭,從狐皮大氅裡退出來,又抬手為他綁好繫帶,才笑道:“我等著你。”
忽必烈抬手摸了摸他白皙的臉,這才轉身走了。
白檀獨自一人立在茫茫雪原之中,寒風凜冽,碎雪紛飛,甚是悽美。
他第無數次思考,他是誰,他來自哪裡,那個夜夜入夢的俊朗少年是誰……
然而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
夢中的少年有英俊的臉,有會笑的、比夜星還要明亮的眼睛。
少年總圍繞在他的左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