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
見紀無雙忽然昏倒了過來,寧淵神色不由一變,連忙將她的身子扶了起來,檢視這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檢視一陣之後,寧淵神情卻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紀無雙沒事,氣息平穩,元神無恙,周身上下沒有絲毫異常,似乎她昏過去的原因,就只是純粹的喝醉了。
這也是寧淵奇怪的原因。
喝不得酒,一杯就倒?
這若是換做常人,自然沒什麼,畢竟不善酒力的人很多,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放在修者身上就不同了,尤其是修為高深之輩,只要執行體內真元,那甚至能可達到萬毒不侵的地步,更不要說區區酒力了。
雖說這千日醉黃粱乃是龍族佳釀,但紀無雙如今怎麼說也步入了地劫境界,縱是不勝酒力,也不該一杯就醉吧。
難道真正是體質原因?
正是在寧淵心中疑惑之時,虛空之中驟然響起一聲輕鳴。
“唳!”
這一聲輕鳴,好似鳳凰之音,卻又似是而非,尊貴之中威嚴,輕鳴迴盪之間,虛空竟是隨之微微震動了起來。
“這麼一回事!”
陡然變故,讓寧淵目光不由一凝,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決定先將紀無雙帶走再說。
只是當寧淵低頭望向床榻之時,映入他視線之中的,並非是昏死不醒的紀無雙,而是——一團火焰。
一團赤色的火焰,好似奔流的鮮血,又好似翻湧的岩漿,其中透散著浩瀚磅礴的生命氣機,卻又糾纏著一片揮之不散的毀滅意志。
涅槃之火?
不,不是,這絕非是鳳凰一族的涅槃之火,那涅槃之火也不可能擁有著這樣的力量,這樣的氣息。
這是……
本源!
這是一股本源之力!
不要問寧淵為何知道,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只是腦海之中自然而然的湧現出了這個念頭,並且隨著這一團赤色火焰的燃燒,他的軀體之中,每一寸血肉,每一寸經絡,每一寸骨骼,都開始劇烈的沸騰了起來。
一時之間,寧淵有一種置身於火海之中,被滾滾岩漿吞沒炙烤的感受,內心之中更是升起了一股莫名悸動,讓他不由之主的探出了手,向那一團湧動的赤色火焰落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但好在理智最終還是強壓住了本能,驚醒過來的寧淵,也強行止住了動作,注視著眼前那一團赤色的焰火,神情滿是驚疑不定。
“無雙!”
但隨即寧淵就回過了神來,強行讓自己忽略掉這一團赤色火焰,轉望向四周,欲要尋找紀無雙的蹤跡。
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人,不見了,好似憑空消失一般的不見了,就只剩下這一團赤色的火焰而已。
這讓寧淵心中頓時一緊,隨即猛然回身,凌冽如刀的目光落在了那一團赤焰之上。
顯然,紀無雙的消失,與這一來歷不明的赤焰有著分不開的關係,那麼現在這也是找到紀無雙唯一的可能。
所以寧淵是想也不想,直接伸出手向那一團赤焰探去。
就在寧淵的右手落在,觸及到那一團赤焰的瞬間,原本在虛空之中翻湧的赤色焰火,竟是怒海決堤一般,驟然爆發。
只見一團璀璨得難以形容的赤色火光綻放,赤焰奔湧而出,沿著寧淵的右手迅速的蔓延燃燒,不過轉眼之間,就已然遍及寧淵全身,將他淹沒其中。
自從蒼龍戰體圓滿,又晉升真劫之境後,寧淵的肉身已經強橫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不要說只是區區烈焰炙烤,就是將他投入火山之心,以地心熔岩焚燒,都未必能夠對他造成多少傷害。
但是現如今,隨著這赤焰燃身,寧淵竟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烈痛楚,什麼炮烙車裂,凌遲腰斬的酷刑,都不及這劇痛的萬分之一。
寧淵有一種感覺,自己彷彿被分割成了一粒粒微小到近乎可以忽視的粉末,每一次血肉,每一次經絡,每一寸骨骼,都不復存在,整具肉身好似已經灰飛煙滅了一般,唯一剩下的只有他的元神,那雙魂合一鑄就而成的元神。
這時寧淵視線之中,只有一片赤色,火焰燃燒蔓延,無處不在,彷彿將這天地都化作了烈焰的世界。
而在這萬千烈焰之中,寧淵隱約見到了一隻好似鳳凰的神鳥向自己撲來,使得寧淵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
“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