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神聖不可侵犯的祭壇,如今卻成了一片廢墟,其中還堆積著一具具殘破不堪的屍身,令人作嘔的血腥瀰漫,讓整個祭壇都籠罩在一股恐怖與怪異的氛圍之中。
縱然是身經百戰的鐵血精銳,步入這已化作屍山血海的祭壇之中後,聶五一行人還是感受到了一股懾人的寒意,那冰冷侵入了軀體,侵入了血肉,侵入了骨髓,甚至連魂魄都要被凍結一般。
心中寒意的蔓延,讓身軀不由戰慄了起來,但回想起聶雲楓那陰沉暴戾的面龐,聶五隻能壓下這一份恐懼,領著一隊禁衛向這祭壇深處走去。
說實話,此時此刻,包括聶五在內,這一隊魔衛禁軍心中對於這個命令都是十分抗拒的,甚至連帶著下令的聶雲楓都是如此。
魔衛軍,乃是直屬逆亂王的禁衛,擔任著拱衛王都的職責,若是沒有逆亂王的手諭,其他人根本無法調動他們,只不過聶雲楓是逆亂王親子,身份特殊,這才能調一隊魔衛軍隨同他一起追殺寧天鳴三人。
聶雲楓這麼做,本就有幾分逾越了,而在見到這聖神祭壇出現瞭如何駭人的異變之後,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想著向王都彙報,而是為了一己之私,下令眾人進入這情況未明的祭壇之中繼續捉拿寧天鳴與慕容靈令人。
他是腦子壞掉了麼,感受不到這祭壇之中透出的詭異,還捉拿寧天鳴,如若這祭壇之中隱藏著什麼危險,僅憑他們上百魔衛軍能抵擋得住麼,這要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啊。
利令智昏,這是此刻對於聶雲楓最好的形容,但他的身份擺在哪裡,縱然一眾魔衛軍心中有幾分怒氣,此刻也只能強壓下去,小心謹慎的向這祭壇中央前進。
見此一幕,亂石廢墟之中,寧淵搖了搖頭,輕笑說道:“這幫人真是心大啊。”
這已經化作一片死地的聖神祭壇之中,處處都透著詭異與妖邪的氣息,就是方才寧淵來時,心中升起第一個念頭也是趕緊離開,只不過因那太古魔氣的緣故才不得不留了下來。
可這幫人倒好,不僅僅沒有離去,反倒向這祭壇來了,這不是心大是什麼,難道他們以為自己個個都有著魔聖的修為麼?
寧淵無語,蘇暮晚晴卻是微微蹙起了眉,輕聲喃喃道:“天命出世,聖靈珠乃是關鍵所在,如今那人應當正在煉化聖靈珠,若是遭受外界之力打擾,恐怕會有功敗垂成之險……”
話語之間,蘇暮晚晴轉望向了寧淵,張口欲要說些什麼,但卻又有些遲疑。
見此,寧淵搖了搖頭,說道:“別看我,我沒有興趣蹚這一趟渾水。”
“你……!”
蘇暮晚晴一怔,隨即有些惱怒的說道:“可是現如今,這天命是魔淵之中唯一能與天魔主抗衡的希望了,你難道不想離開魔淵了麼?”
雖然因那聖主的囑咐,蘇暮晚晴心有遲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再捲入這魔淵紛爭之中,但身為聖脈一族的聖尊,肩上職責所在,她不能眼看著天命遇險而坐視不理,尤其是在這聖靈珠已然現世的情況下。
因此蘇暮晚晴心中是希望寧淵能夠出手的,只不過她也明白,自己沒有資格去要求寧淵這麼做,這劫是魔淵之劫,這職責是聖脈一族的職責,寧淵身為一個人族,這魔淵如何與他何干,自己有什麼理由讓他出手擋槍呢?
這般兩難,正是蘇暮晚晴方才遲疑的原因,不過聽寧淵開口之後,這份遲疑反倒消失了,不管寧淵是不是魔族,如今他都在這魔淵之中,大劫將起,他難不成還想要獨善其身,還是說他真的打算自己一個人去搞定天魔主?
見蘇暮晚晴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樣,寧淵不由一笑,說道:“我自然想要離開魔淵,只不過比起什麼天命來,我更相信自己。”
這軟硬不吃的答覆,讓蘇暮晚晴一時語塞,顯然是氣得不輕,好一會才緩過氣來,說道:“你難道認為你自己一個人能對付得了天魔主麼?”
“這就得看情況了,但我想應當不是太大的問題。”寧淵聳了聳肩,說道:“反正這趟渾水我是沒興趣。”
“你……!”
蘇暮晚晴銀牙輕咬,氣呼呼的望著寧淵,說實話,她真的搞不清楚這個傢伙在想什麼,有的時候魯莽衝動,做事全然不顧後果,有的時候步步為營,不見絲毫破綻,有的時候能放眼天下,觀明局勢,但有得時候又好似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現如今就是如此,自己與他說了這麼多,但他仍是看不清這魔淵之中的局勢,天魔主勢大,魔淵之中無一人能與之抗衡,唯一的希望所在,就是這應大劫而現的魔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