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樓內,兩人相對,劍拔弩張之態。
一者老邁遲暮,但卻是百年風霜積累,宗師修為,駭人威勢,壓得人幾欲窒息。
一者少年之姿,似初生牛犢不畏虎,要一手強會這大宗師。
天音樓內眾人見此,心中暗自嘲諷寧淵不自量力之時,對那位金家商行的大宗師也是心生惡感。
這裡天音樓,今日還是蘇大家琴會召開的日子,這大雅之事,若是這兩人在此大打出手,擾了這琴會,那像是什麼話?
想到這裡,眾人更是不由得皺眉來,不過卻沒有人出言喝止兩人,畢竟這一方是大宗師,一方又是現在這咸陽城之中出了名的兇人惡徒,都不是好招惹的人物,打起來就打起來吧,反正惹怒了蘇大家之後,倒黴的也是他們。
緊張氣氛之中,但見那老者一手雄厚罡氣洶湧,駭人壓迫之中,冷聲言道:“你當真不交出血龍膽!”
“想要,來!”卻見寧淵冷聲一喝,雖無神兵在手,但豪氣仍是不減半分。
“既然你如此不知進退,那就休怪老夫以大欺小了。”見此,那老者渾濁眼神之中浮現出一絲冷然殺意,探手而出,雄渾無比的罡氣便要怒然爆發。
便是此時,只聽一聲劍吟長嘯而起,隨之一道玄寒劍氣破碎虛空而出,凌厲劍鋒,讓那老者神色不由一變,連忙回身探手一擋。
“轟!”
一聲轟鳴,劍氣崩碎,但那老者同樣被震退了半步,眼神更是不由得一變。
他可是一品大宗師,縱然年老垂暮,但也不是一個連罡氣都沒有修成的小輩能夠擊退的。
這般的實力,到底是什麼人!
便是這老者心中驚疑不定之時,又見一道絕仙劍影橫空而至,先天神兵劍鋒之前,那老者縱是一品大宗師也不敢硬抗,隨之閃避退讓。
絕仙劍影破空,與一品大宗師交錯而過,隨之落在了寧淵身邊,化作了一襲白衣勝雪的紀無雙,與寧淵並肩而立,神色冷若寒霜般。
“嗯!”紀無雙出現,讓那老者眉頭不由得一皺,
說實話,一個寧淵已是讓他感到有些棘手,現如今又來了一個手持先天神兵的紀無雙,那就更加麻煩了。
雖然以他的實力,這兩個小輩聯手也不可能威脅到他,但想要迅速拿下寧淵卻是想都不用想了。
這裡是天音樓,若是不能速戰速決,蘇暮晚晴定然會插手,到時候,他林濤難道還敢在這天音樓大打出手麼?
想到這裡,林濤渾濁的眼神之中一陣波動,周身罡氣湧動,似在遲疑要不要繼續戰下去。
再看寧淵與紀無雙,對手雖是一位大宗師,卻不見兩人又半點懼色,並肩而立,竟是有放手與之一戰的趨勢。
一時間,氣氛越發緊張,似風雨欲來。
便是此時,陡聽一聲琴音響起,似高山流水,自然之音,剎那化去了這天音樓內的緊張氣氛。
“蘇大家!”
聽聞琴音,眾人皆是一怔,而後紛紛看向了樓上,便是欲要出手的林濤聽此,眼神更是不由一凝,平復了周身洶湧而動的罡氣。
只見蘇暮晚晴緩步走出,懷抱著那紫檀古琴,神色平靜的掃了一眼林濤與寧淵,說道:“不知發生了何事,竟讓林供奉在這天音樓內動武呢?”
見蘇暮晚晴走出,那老者眼神微變,隨即朝蘇暮晚晴微微躬身,道:“是林濤冒犯了,請蘇大家恕罪。”
林濤並未解釋,因為他不想將這件事情擺到檯面上來,因此乾脆直接向蘇暮晚晴請罪了。
見此,蘇暮晚晴也沒有追問,只是淡聲說道:“林供奉這話言重了,只是今日是琴會之日,寧公子又是晚晴請來的客人,還望林供奉能夠給晚晴一個薄面,無論何種紛爭,今日都暫且將之放下如何?”
這話讓那林濤微微皺起眉來,人老成精,他如何聽不出蘇暮晚晴對寧淵的維護之意,否則的話,以天音閣那不問世事超脫於外的行事風格,蘇暮晚晴至多讓他別在天音樓動手,哪裡用得著讓他放下紛爭,這擺明了是站在寧淵這邊嘛。
先前琴會初開之時,林濤並未在場,此刻見蘇暮晚晴如此,心頭不由得一沉,暗道:“這寧淵難道還和蘇暮晚晴有什麼關係不成?”
心中驚疑,又掃了寧淵與紀無雙一眼,林濤心中一嘆,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對蘇暮晚晴拱了拱手,言道:“既然蘇大家開口了,在下自是應允。”
聽這話,林濤身邊的那金凌雲神色不由得一變,連忙出聲說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