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好容易等到宴席散盡,卻發現時間早已過了三更。墨焰怕是早已睡下,她也著實沒什麼精力了。
歇息了一晚,第二日開始便是一個多月的生日宴。帝釋天在蘇摩與琉秀的打理下換了正裝,先去向佛祖請了安,然後在善法堂做了半日的講課。再之後是去殊勝殿接受各部的朝見,馬不停蹄片刻不得歇的輾轉完,已經到了酉時。
晚上的宴席仍是在殊勝殿,待明日開了雜林苑與喜林苑,宴席會改設那兩處。白日裡她要去往其餘三十二天巡禮,每日上午巡遊一處,下午便會輪流在兩苑與四方妙地及城外東北的香薰園偕同遊戲。
帝釋天想了一想,覺得之後這一個月都不可能有空閒了。
她之前才剛與墨焰得了些進展,沒想到就這般難以見面,思忖了很久還是決定讓婉璃去請她來今晚的宴席。除此之外,之後的一個月也都想讓她跟在自己身邊巡禮。
阿修羅公主如今是須彌山的女官長,她帶在身邊也沒有任何不妥之處,還一舉兩得的看了須彌山的風景。帝釋大人想得倒是挺美,結果婉璃去了很久才帶回個訊息,竟然是說人公主身體不適,無法蒙召。
墨焰的身體近些時間基本沒出過什麼問題,沒想到此刻發作起來,只嚇得帝釋天趕緊去叫了蒹虛。
蒹虛似是昨晚被乾達婆折騰得夠嗆,眼睛周圍還帶著黑影,來向她請安的時候身子都有些站不穩了。
帝釋天見著她倒是突然想起墨焰說讓她幫自己看一看,之前既然答應了,自然也是要做到的。這便對蒹虛道:“蒹虛,墨焰說她身體不太舒服,你待會兒去幫她瞧一瞧。不過在那之前,先幫本王看看,是不是生了什麼病。”
蒹虛自然答應,恭敬的在一旁坐了,請帝釋大人伸手。大約過了一刻鐘,她連切了幾脈,沉吟半晌才道:“最近大人頭痛症是不是加劇了?”
帝釋天便點了點頭。也不知是最近太過繁忙,還是那戀情太過焦心,她這頭痛症時有發作。
蒹虛嘆了口氣,“微臣聽阿孃有提過,大人不宜思慮過重,待會兒開一副鎮定安神的藥,大人還要按時喝的好。”
她這偏頭痛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那是萬年前落下的病。近些年其實犯得不算厲害,此時倒也不在意。
“沒事沒事,寒露她就是瞎操心。這次賀禮裡龍族送了不少凝神香,到時候讓她們在寢宮燃著就好。”
蒹虛是蘇摩家總管寒露的女兒,在她之前,這醫官一職是她阿孃擔著的。只後來不知為何封針不再行醫,幸虧她這女兒青出於藍,須彌山倒也不用另找他人。
蒹虛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東西,大人還是多放寬心的好,近日似也沒什麼大事需要您操心的呀。”
帝釋天想到她待會兒要給墨焰去看病,也不禁嘆口氣,心想自己的心不都操在那裡麼?
“大約本王便是操心的命。唉,沒想到墨焰還會看病來的,她昨晚就一直說本王有病要找你看一看呢。”
帝釋大人雖素有威儀,卻是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自己頗喜有實力又有趣之人。縱觀她的交友,月神蘇摩便不說了,乾達婆王、憐玉神君還有望天仙君甚至是那接觸不算多的青箏公主無一不是如此。
這蒹虛在須彌山多年,最近才接觸得多,雖有幾分亂嚼舌根的八卦之心,手底下的功夫倒十分實打實。加之她一直為自己心上人看病,傳遞訊息,還早早看出自己對人家有意,十分知趣,帝釋天對她便頗為欣賞,親近不少。
蒹虛聽帝釋大人閒聊不禁笑了一下,奇道:“誒,公主竟然也識醫道,臣怎麼覺得不像呢。”
“我也覺得不像啊,你看她身子骨多弱。”帝釋天趁著她寫藥方的時候,將昨晚的情況簡略的說了一說,最後又讚歎了一句道:“她總是讓人有很多驚喜的,是不是?”
帝釋天戀慕墨焰這事雖說如今已在整個須彌山都傳遍了吧,但那也是私底下的訊息。這大人一邊是挺想將此事昭告天下宣誓主權,一邊又還未得美人心直覺丟人想藏著掩著。故而,雖然人盡皆知卻也是個不大不小的秘密。
乾達婆只會與她打趣,蘇摩性子又謹慎,她堂堂一個須彌之主第一次戀愛的喜悅無處分享,著實是寂寞得慌。故而,這算得上親近了的醫師便成了帝釋大人傾訴情感問題的簍子。
蒹虛能聽當事人說這八卦自然是開心不已,帝釋天不能堂而皇之說是墨焰自己的,私心裡想她傳傳兩人感情也挺有滋有味。
卻說醫官聽自家大人說完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