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勒最後還是住在了洛維房間的隔壁,雖然他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半張著嘴,許久都合不上,但對上席燈那雙眼睛,他還是乖乖搬過去了。
海勒搬進那間房的那天,洛維就站在自己的房門口,眼裡有不動聲色的笑意。兩個人對視一眼,隨後便都轉開了臉。
海勒腿受傷,幾乎只能呆在房間裡,他下樓梯腿會疼。洛維有時候從房間裡出來路出海勒的房間,能聽見海勒的聲音。
“希德,後來呢?後來他們逃出去了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天真又甜蜜,話的內容不禁讓洛維往裡面看了一眼。海勒的房門開了一條縫,因此他也認出了那個坐在床邊熟悉的背影。
席燈聽到本來響起的腳步聲停止後,後背彷彿更加感受到一道強烈的視線。他的視線從書上的文字收了回來,轉而放到旁邊的海勒身上。
海勒將雙手放在肚子上,以一個很標準的姿勢躺在床上。他長長的金髮披在胸前,隨著胸口的起伏而慢慢地起伏著。他眼睛就像一汪大海,一望無際,看上去十分清澈,但席燈卻知道這雙眼同樣也像大海一樣,看似美麗,卻危機四伏。海勒像一朵危險的花,而他自己悄悄把身上的毒液藏了起來。洛維就不同了,他只是一隻不順服的鳥。
席燈要把那隻不順服的鳥養成雄鷹。
海勒對上席燈的眼神,眼睛一彎,就露出一個微笑,他精緻的臉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窩。
席燈彎下腰,慢慢湊近海勒的臉,然後看著海勒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海勒真是個天生的演員,席燈忍不住讚歎,無論是對方眼裡的羞澀還是放在腹部慢慢被揪起來的衣服。
門口的腳步聲又響起了,不過這次要慌亂許多,彷彿是慌不擇路的逃跑一樣。
席燈便重新坐直了身體,在海勒的驚訝眼神中,平靜道:“明天再跟你講後面的故事,你該休息了。”
這個演員好好利用,會對他養鷹計劃很有幫助的。席燈這樣一想,便毫不留戀地離開了海勒的房間。
海勒眼神幽怨地看著席燈離開後,頓時表情一收,他下了床,把房門一反鎖,就立刻把身上的女式睡裙給扒了,往旁邊上的沙發上一拋,重新躺回了床上。
*
洛維並沒有跑下樓,他故意加重腳步聲,然後跑到樓梯轉角處,就脫了鞋子,藏了起來。他躲在暗處,沒過多久,就看到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人。
洛維露出一個笑容,他就知道養父是不會喜歡海勒,不過是故意在氣自己。洛維重生回來,發現了許多與上輩子不同的地方,不管是養父子對他的態度,還是自己不用再被女孩子養。會不會有可能,重生的不只是他一個人呢?但如果養父也重生了,他怎麼又會如此親密對待海勒,應該會殺了海勒才對,連自己一起殺了。
一時之間洛維的臉上露出極其複雜的神情,像是懷念,又像是害怕,亦或者是興奮。他下定決心去試探下對方,如果對方露出破綻的話……
過年這段日子,整個城堡都比較悠閒,當然除了某幾天,城堡裡近期辦一個宴會,會有很多貴族前來。城堡的管家從前兩天已經開始忙了起來,僕人也忙得像一個鐘錶機器,而這個城堡的主人則異常的悠閒。
“老爺,這個餐花還行嗎?”管家站在席燈旁邊問。
席燈看了一眼,“嗯。”
“老爺,我最後挑選五種酒,還請老爺從裡面選一種出來。”
席燈隨意地點了其中一種,管家一看,那根白皙的手指落在了第三杯上,“老爺是說第二種嗎?”
“嗯。”
“可老爺點的是第三種。”
席燈頓了下,隨後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這些事你決定就好。”他抬起頭看了下管家,“這個城堡是在你的管理下井然有序的,而且宴會已經辦過如此多次,沒關係的。”
管家把臉一板,“老爺,每一次宴會都不能馬馬虎虎地對待,這關乎到伍德家族的榮耀。”他頭一偏,對後面說,“哈瑞斯,老爺那日的禮服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哈瑞斯恭敬地說。
席燈撫了下額,“這些只是小事,洛維,你怎麼來了?”
管家看到站在門口的洛維,立刻便對席燈說:“老爺,我晚點再過來跟您核對其他事宜。”他把哈瑞斯一起給帶了下去。
洛維這才走了進來,今天他穿了一件綠色呢子衣,馬丁靴在地板上踩得哐當哐當響。
“爸爸,你要辦一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