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和應芬兩個丫頭,又撥了四五個過來,整座風荷苑頓時熱鬧起來。
其實李孟堯向來偏好清靜,只是眼下難卻花夫人盛情,自己又睏意十足懶得說話,便任由著大家擺弄,她則一個人坐著邊打呵欠邊批鬥自己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裡沉淪太久了,並且邀請看上去也很疲倦的花夫人一同坐下來喝杯茶。
素琴在這時飛快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夫人!”“夫人!”地喊了半天,卻始終沒說什麼事。
“乍乍呼呼得像什麼樣?跟在夫人身邊這麼久了還如此不懂規矩!”素娥青著臉訓斥起素琴來。
素琴端著張委屈的臉一會兒瞅瞅花夫人,一會兒瞄瞄素娥,欲言又止。
花夫人開口問:“什麼急事?”
“是王爺……”
話沒說完,花夫人就緊張地站起來,急切地問:“王爺怎麼了?”
“王爺他,王爺他……”又是一陣結結巴巴,這回倒是偷偷瞥幾眼李孟堯。
李孟堯想著或許是些需要她迴避的事情,剛打算借補眠的理由進內室,素娥這時接過口喊道:“你倒是說啊!”
“王爺起來找不到內衫,又不見夫人,正大發雷霆。”
本以為多了不得的事情,結果只是定王殿下撒起床氣,李孟堯有些驚訝。
花夫人也是一愣。
素娥反問道:“你們不會幫王爺找一找嗎?”
“夫人房裡只有王爺的外衫,王爺昨夜穿著的那件,已經……已經不能穿了……”
不能穿了是什麼意思?
李孟堯不明所以,看著素琴憋紅著臉終於把話說完,越說到後面越小聲,有些疑惑。
然而當她看見素琴話音剛落,素娥似是想到了什麼,淡定的臉色下有些不自然,花夫人的面頰則在尷尬間剎那飛起淡淡的紅霞,李孟堯心思一轉,恍然大悟。
室內頓時一陣沉默,花夫人突然咳了咳,站起身來略顯羞澀地說道:“郡主,花晨先告辭了。”
如玉美人,更添一份盈轉,李孟堯極其懂事地不作挽留,卻見微微俯身的花夫人因彎腰,使得也站起來的李孟堯恰好瞄到她那從微張的立領口露出的一小片肌膚。
皓頸如玉,細膩接近透明的肌膚上,星星點點紅青相間的花骨朵錯落分佈,宛若開在冬日盛雪裡的凌寒之梅,風情湛湛,曖昧無邊,不禁使人浮想聯翩至旖旎萬里。
注視著恢復往常端莊大氣的花夫人攜素娥、素琴等人款款而去的單薄背影,李孟堯眸光現出一抹幽深,心思斗轉。殊不知她身後的穆孜,同樣眼神閃爍。
不久,李孟堯便被景暄喚到他的書房裡。
一進去,她便首先注意到景暄身穿一件秋色家常便服,驀地竟鬼斧神差地想起歐陽律曾經猥瑣地笑話景暄過於魁梧高大虎背熊腰。
照他的邪惡思維,昨夜景暄和花夫人也算那什麼小別勝新婚久旱逢甘露乾材遇烈火吧?不過似乎……好像……花夫人更兇猛些……
某同學一想起素琴的那句“王爺的內衫已經不能穿了”所包含的深刻內涵,不禁掩嘴偷笑,全然沒發現自己此刻擅自意淫他人的床笫私事臉上同樣猥瑣的表情與歐陽律何其相像……
“郡主,我知道我們爺耐看,可也不是您這麼個看法。等您順利擒下我們爺,到時不是隨便您站著看蹲著看躺著看,嘿嘿,扒光了看……”
景輝壓低的說話聲突然響在耳邊,李孟堯才猛地意識到自己過於赤/裸的目光,掃了一圈書房裡,發現大夥兒一併都在。景暄依舊肅著臉,黃霑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抿嘴喝茶,景風警惕地盯著李孟堯彷彿她剛剛的目光侵犯了他家尊貴的王爺,景輝則正站在她身側戲謔地調侃眨眼。
訕訕地掩飾自己的尷尬,李孟堯力求擺上自己認為最淡然的表情,從容地越過擠眉弄眼的景輝,淡定地坐到黃霑一旁的太師椅上,問道:“老黃,治療之事安排得怎樣了?”
氛圍順利地被李孟堯扭轉回來,黃霑習慣性地捋捋鬍子,瞥了眼景暄,道:“萬事俱備。”
穆孜聞言立即介面問:“為二小姐護心脈的人呢?”
黃霑不說話,景風面色沉了沉,景輝眯眼似有若無地笑,目光齊齊刷刷地看向景暄。
李孟堯不免驚訝,望向景暄,見他刀鋒般銳利的嘴角在捕捉到她第一時間的反應時有些不滿地抿緊了些,不悅問道:“怎麼?不滿意?”
不滿意?哪敢啊!您堂堂天成第一將軍王爺竟屈尊降貴為我等小民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