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輝,赫赫獨絕世表。妙伎雜樂,亞於劉騰,城東士女多來此寺觀看也。
崇真寺比丘惠凝死一七日還活。經閻羅王檢閱,以錯名放免,惠凝具說:「過去之時,有五比丘同閱。一比丘雲是寶明寺智聖,坐禪苦行,得昇天堂。有一比丘是般若寺道品,以誦四十卷涅盤,亦昇天堂。有一比丘雲是融覺寺曇謨最,講《涅盤》、《華嚴》,領眾千人。」閻羅王雲:「講經者心懷彼我,以驕凌物,比丘中第一粗行。今唯試坐禪誦經,不問講經。」其曇謨最曰:「貧道立身已來,唯好講經,實不闇誦。」閻羅王敕付司,即有青衣十人,送曇謨最向西北門,屋舍皆黑,似非好處。有一比邱雲是禪林寺道弘,自雲:「教化四輩檀越,造一切經,人中象十軀。」閻羅王曰:「沙門之體,必須攝心守道,志在禪誦,不幹世事,不作有為。雖造作經象,正欲得它人財物;既得它物,貪心即起,既懷貪心,便是三毒不除,具足煩惱。」亦付司,仍與曇謨最同入黑門。有一比邱雲是靈覺寺寶明,自雲:「出家之前,嘗作隴西太守,造靈覺寺成,即棄官入道。雖不禪誦,禮拜不缺。」閻羅王曰:「卿作太守之日,曲理枉法,劫奪民財,假作此寺,非卿之力,何勞說此。」亦付司,青衣送入黑門。」太后聞之,遣黃門侍郎徐紇依惠凝所說,即訪寶明寺。城東有寶明寺,城內有般若寺,城西有融覺、禪林、靈覺等三寺。問智聖、道品、曇謨最、道弘、寶明等,皆實有之。議曰:「人死有罪福。即請坐禪僧一百人,常在殿內供養之。」詔「不聽持經象沿路乞索,若私有財物造經象者任意。」凝亦入白鹿山居隱修道。自此以後,京邑比丘,悉皆禪誦,不復以講經為意。
出建春門外一里餘至東石橋南北而行,晉太康元年造。橋南有魏朝時馬市,刑嵇康之所也。
橋北大道西有建陽裡,大道東有綏民裡,裡內有河間劉宣明宅。神龜年中,以直諫忤旨,斬於都市訖,目不瞑,屍行百步,時人談以枉死。宣明少有名譽,精通經史,危行及於誅死。
魏昌尼寺,閹官瀛州刺史李次壽所立也。在裡東南角,即中朝牛馬市處也,刑嵇康之所。東臨石橋,此橋南北行,晉太康元年中朝時市南橋也。澄之等蓋見北橋銘,因而以橋為太康初造也。
石橋南道有景興尼寺,亦閹官等所共立也。有金像輦,去地三尺,施寶蓋,四面垂金鈴七寶珠,飛天伎樂,望之雲表。作工甚精,難可揚搉。像出之日,常詔羽林一百人舉此像。絲竹雜伎,皆由旨給。
建陽裡東有綏民裡,裡內有洛陽縣,臨渠水。縣門外有洛陽令楊機清德碑。
綏民裡東崇義裡,裡內有京兆人杜子休宅。地形顯敞,門臨御道。時有隱士趙逸,雲是晉武時人,晉朝舊事,多所記錄。正光初,來至京師,見子休宅,嘆息曰:「此宅中朝時太康寺也。」時人未信,遂問寺之由緒。逸雲:「龍驤將軍王濬平吳之後,始立此寺。本有三層浮圖,用磚為之。」指子休園中曰:「此是故處。」子休掘而驗之,果得磚數十萬,兼有石銘雲:「晉太康六年,歲次乙巳,九月甲戌朔,八日辛巳,儀同三司襄陽侯王濬敬造。」時園中果菜豐蔚,林木扶疏,乃服逸言,號為聖人。子休遂舍宅為靈應寺,所得之磚,還為三層浮圖。好事者尋逐之,問:「晉朝京師,何如今日?」逸曰:「晉時民少於今日。王侯第宅與今日相似。」又云:「自永嘉以來,二百餘年,建國稱王者十有六君,皆遊其都邑,目見其事。國滅之後,觀其史書,皆非實錄。莫不推過於人,引善自向。苻生雖好勇嗜酒,亦仁而不煞。觀其治典,未為兇暴,及詳其史,天下之惡皆歸焉。苻堅自是賢主,賊君取位,妄書生惡。凡諸史官,皆是類也。人皆貴遠賤近,以為信然。當今之人,亦生愚死智,惑已甚矣!」人問其故。逸曰:「生時中庸之人耳。及其死也,碑文墓誌,莫不窮天地之大德,盡生民之能事,為君共堯舜連衡,為臣與伊皋等跡。牧民之官,浮虎慕其清塵;執法之吏,埋輪謝其梗直。所謂生為盜蹠,死為夷齊,妄言傷正,華辭損實。」當時構文之士,慚逸此言。步兵校尉李澄問曰:「太尉府前磚浮圖,形制甚古,猶未崩毀,未知早晚造?」逸雲:「晉義熙十二年,劉裕伐姚泓,軍人所作。」汝南王聞而異之,拜為義父。因而問:「何所服餌,以致長年?」逸雲:「吾不閒養生,自然長壽。郭璞嘗為吾筮雲,壽年五百歲。今始餘半。」帝給步挽車一乘,遊於市裡。所經之處,多記舊跡。三年以後遁去,莫知所在。
崇義裡東有七里橋,以石為之,中朝杜預之荊州出頓之所也。七里橋東一里,郭門開三道,時人號為三門。離別者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