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忙應聲去了,薛氏又叫道,“你等等!”
“王妃還有何吩咐?”
“你去她那裡傳我的話,從今日起,要來每天我這裡規矩,”薛氏說著,嘴角浮起一縷冷笑,“將她和崇兒隔開,看她還如何能勾引得了崇兒。”
“是,娘娘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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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翌日一早,還不等翟清崇起床睜眼,便有廉郡王跟前的小廝來敲門,催他早些準備,稍後要進宮面聖。
翟清崇一夜不曾睡好,含含糊糊應了一聲,揉著眼睛坐起來,揚聲叫到,“雲生!”
溫淑宜比他起得早,這時已經換好了衣衫,坐著鏡臺前由如英伺候著理妝,聞言轉過頭笑道,“世爺睡迷糊了。”
翟清崇恍惚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揉揉被地板硌痛的肩膀,苦笑道,“可不是,你看上去氣色倒不錯。”
“世爺想是吃不慣苦,”溫淑宜笑了笑,一面向如英道,“你去前面找雲生,讓他把世爺進宮要穿的冠服取來。”
如英應聲去了,溫淑宜朝外間一努嘴,“熱水已經備下,世爺先洗漱吧。”
翟清崇邊起身邊笑,“果然好賢妻,安排得這般妥帖。”
溫淑宜知他是玩笑,只是笑笑,也不去理他。
外間盥洗聲傳來,翟清崇似乎心情不錯,問道,“你早上想吃些什麼,我去叫人做。”
“不敢,府裡有份例,妾不想招人話柄。”
“客氣什麼,我連這點主都做不了,也沒用了。”翟清崇笑道。
“在這府裡面,世爺雖說是主,可連自己的主也做不得,還是不要輕言了。”溫淑宜從妝盒裡擇出一枚珍珠髮釵,隨口道。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翟清崇直覺得心裡頭無端端一刺,正想回話,卻聽得外間有小廝的聲音傳來,“周嬤嬤早。”
溫淑宜一驚,幾乎失手掉了珠釵,急忙壓低了聲音道,“世爺,屋裡還沒收拾,不能讓周嬤嬤瞧見。”
翟清崇抬手示意她噤聲,冷靜道,“你趕緊收拾,我去拖住她。”
說著,順手放下內室的隔簾,向門口迎去。
溫淑宜定了定神,忙蹲下身把地上的被褥折起,往櫃裡塞去,又將床上放上兩個枕頭,又將染了血的素絹鋪在棉被下,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在妝臺前坐下,這時,只聽得外間翟清崇笑道,“娘多慮了,我也不是貪色之人,淑宜她的確很好,還要煩請周嬤嬤在娘面前多替她美言才是。”
周嬤嬤說了一聲“不敢”,便掀開簾,先去取了素絹,又垂手立在她身後,道,“奴婢奉王妃娘娘之命,來請姨娘去相見。”
“好,只是世爺還未著冠服,怕是嬤嬤還要等一會兒。”溫淑宜斟酌著,輕聲道。跟王妃單獨相處,她還是有些懼怕,若是翟清崇也在,就好許多了。
周嬤嬤眼皮也不抬,道,“王妃只叫姨娘過去,世爺還要跟王爺出門,顧不上這些。”
翟清崇恰好撩簾進來,聽見這話皺了眉,“怎麼,我去不去給娘請安,還得聽嬤嬤的不成?”
周嬤嬤躬身道,“老奴不敢,老奴只是在傳王妃娘娘的吩咐。”
翟清崇眉頭擰成了川字形,冷哼了一聲,道,“你回去告訴娘,就說稍後我和淑宜一起過去請安。”
周嬤嬤愣了一下,張了張嘴似乎打算說些什麼,卻還是沒說,低頭退了出去。
翟清崇舒了口氣,朝溫淑宜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誰說我做不了自己的主。”
溫淑宜不想他竟在鬥這個氣,苦笑著搖搖頭,“世爺氣兒是順了,妾卻要吃苦了。”
翟清崇一時失語,這時,門口雲生探頭探腦地進來,“爺,冠服奴才取來了,如英姑娘去了廚房,馬上就回來。”
這也算是打破了一絲小小的尷尬,翟清崇清咳一聲,“知道了,更衣吧。”
雲生忙捧了衣裝進來,只見是一套白色的圓領長袍,領口和袖口用靛藍綴金線精細地繡著萬字花紋,雲生服侍翟清崇穿好外衣後,又在他腰間束了同款白底藍繡的腰帶,掛上白玉佩,最後,在發頂束了一枚綴玉銀冠,如此才算穿戴完了。
翟清崇轉過來時,儘管看熟了這張臉,溫淑宜仍是微微一窒。
這兩日雖然處得多,但多是在家中,日常也都是常服,這是第一次見他正裝冠帶的模樣,較平日更多了一分優雅和瀟灑,舉手投足間,自是有一番世家公的端華氣。
人說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