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裝佛靠金裝,果不其然。
那廂雲生已經笑吟吟地介面,“姨娘這是第一次見咱們世爺打扮起來的模樣,難怪錯不開眼呢,放眼京城,說起俊來,咱世爺說不上第一,總也有前幾名,便是幾位長公主見了,也要誇的。”
他這裡說得熱鬧,翟清崇卻尷尬起來,一團紅雲燒上臉頰,忙瞪一眼雲生,“多話!”
雲生調皮地吐吐舌頭,溫淑宜抬起衣袖遮住嘴忍下笑意,揚聲喚如英端過早餐,兩人一桌用了,方出門往薛氏的靜安居而去。
翟清崇原本已經打了一肚的腹稿,準備見到薛氏時好好說上一說,溫淑宜也一在細想該怎麼辦好,然而兩個如臨大敵般的人跨進靜安居主院,卻被告知薛氏不在。
“王妃前腳才出去了,奴婢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翠屏將兩人攔在屋外。
“是麼?”翟清崇吃了一驚,隨後皺了眉,向溫淑宜道,“爹在前面催我,怕是等不得了。”
“世爺先去吧,別誤了正事。”溫淑宜忙道。
翟清崇點點頭,又叫過雲生道,“我讓雲生跟著你,府里人事你都可以問他,有事讓他來報我,這樣我也放心些。”
“好。”這卻是個貼心的安排,溫淑宜點頭應了,翟清崇這才一步回頭地去了。
“小姐,那咱們現在?”如英低聲問。
“王妃不在,先回吧。”溫淑宜想了想道。
正房中,薛氏聽了翠屏的稟報,臉色含霜,冷哼一聲,道,“想不到兩天功夫,清崇已被她狐媚到如此地步。”
“娘娘息怒,溫大人出身貧寒,靠著跟咱們王爺打仗進的身,溫夫人也並不是大戶人家出身,寒門小女,教養上虧欠些也是有的。”周嬤嬤寬慰道,“日後世娶了正妃,便都好了。”
“小門小戶,沒有見識,”薛氏氣到,端起桌上的茶一氣飲下,又道,“溫大人忠厚老實,大公也是個好人物,怎會生出這等女兒來。”
“可不是,別的不論,就看長相,她同溫大人也一點兒也不像那。”周嬤嬤道。
“嗯?”薛氏聽得這話,腦中猛的電光火石般地劃過什麼,心中忽然有了些計較。
“你去替我發帖,請溫來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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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如英從廂房李搬了幾床棉被和枕頭,鋪在床邊的地下,拾掇好後,仔細用手摸了摸,還是覺得不妥,“世爺,這個季節地氣涼,萬一凍病了可怎麼好,不然奴婢還是去搬張榻過來吧?”
“不必了,多鋪幾層褥就是,搬來搬去又是多大的動靜,明兒要是傳去我娘那兒,又說不清了。”翟清崇道。
“可是……”如英還想再說,卻被翟清崇抬手止住。
“沒什麼事,你先退下吧。”
如英有些為難,猶豫著看向溫淑宜,溫淑宜微微點了點頭,她也便只好去了。
瞧著如英一步回頭地出門,翟清崇笑道,“你這丫頭也有趣,好像多怕我佔你便宜似的,倒像忘了你我還算是夫妻呢。”
“夫妻不敢當,世爺說話也注意些,王妃娘娘聽見,怕是要責怪妾身輕狂。”溫淑宜說著,在妝臺前坐了,打算卸妝。
翟清崇晃過來,按住她的手,“唉,呢手上有傷,我來幫你。”
“這……”不等溫淑宜開口,翟清崇已經動手開始替她拆髮髻。
雖然不是正房,但出嫁第一天,她還是打扮了一番,頭上飾不少,翟清崇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功夫便拆得差不多,只剩耳畔一對小銀釵未取。
翟清崇先將左邊的取下,然而撥開右邊的鬢髮,他的手卻不由自主地一抖,那小銀釵也勾住了一縷發,溫淑宜吃痛悶聲一哼,卻半晌感覺不到翟清崇的動靜。
“世爺?”
“對不住,弄疼你了。”翟清崇笑吟吟的聲音傳來,停一停,又道,“你這裡有一塊胎記。”
溫淑宜微楞,“是嗎?”這具身體她從未多加過關注,只是覺得,從外表而言,幾乎同她原來一模一樣。
翟清崇微不可聞地吸了口氣,後退兩步,唇角露出一個笑容,“你的頭髮很好看。”
釵環盡去,一頭青絲垂落,如緞一般,溫淑宜瞧著鏡裡的自己,也不覺笑了,“謝世爺誇獎。”
翟清崇若無其事地在桌邊坐下,順手給自己到了杯茶,邊道,“方才看溫大人似乎和你並不親,你母親呢。”
“父親軍務繁忙,一向少回家,母親很早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