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贏不了我,所以,他只能憑藉外力,這樣的人其實並不可怕,只是可憐,可珂兒,”他點了點她的鼻尖,“這個時候,我倒很想再見見他。”
“見屠老四?”她笑嘻嘻摸了摸他的長劍,“用擎天劍殺他?”
“不!”他搖頭淺淺一笑,“我想謝謝他,若不是他,我又怎會遇上你?”
“那倒是的。”
齊珂珂亮了笑臉,小手兒貪玩地摸上了他鼻翼的銀環,“那時候,若非你的鼻環和那黥面刺字,我可不會去多看你一眼的。”也不會,在後來歲月裡,整日被你欺負得慘兮兮,還要將我送去給別人。
張磊覷了眼頂上蒼穹,感恩地將懷中人兒攬緊,感謝上蒼,用這樣的磨難來賜給他一段好姻緣。
“石頭,接下來,”她闔著眼舒服地臥在他懷裡,“咱們該上哪兒了?”
“先去探望楊伯父,然後……”
他遲疑著說:“珂兒,咱們最終去處你心知肚明,別再想著逃避了,到末了,咱們還是得回齊壇去的。”
懷中人兒無語,只是,乍然僵住了柔軟的身子。
齊壇國,養生殿。
養生殿乃齊壇國主齊徵私下接見臣子或處理後宮事宜的地方,莊嚴依舊,肅穆依然,不過比起平日接見文武百官的養心殿還是淡雅了許多。
這會兒,殿堂之上,冷峻著眉宇的齊徵身旁列坐著的,是愁著眉頭的錦繡,冷冷含笑的梅妃,傻了眼的蘭妃,咬著手絹兒的竹妃和愕視著出不了聲的齊珂珂生母菊妃。
為什麼,齊徵犯著頭疼,為什麼這陣子相同的場景會如此頻繁上演?
上回,下頭跪著的是大了肚子尋痴而歸的三女兒齊姒姒,這一回,換成了四女兒齊珂珂和她的貼身護衛,瞧兩個孩子手牽著手,一臉情深無悔的神情,他的頭就發脹,天哪,誰能告訴他,如此驚愕的畫面還得再上演幾回?
“珂珂,”齊徵清清嗓子,在詭靜的氣氛中沉沉開口,“父王這回讓你出門尋痴,你怎麼,就這麼回來了?”
“找著了,自然就回來了。”相較起上頭那一列皺著眉頭的后妃,齊珂珂從容不迫得可以。
“那麼,你的痴郎呢?”齊徵溫吞吞問著。
“無名,他是我這一生唯一認定的痴郎夫婿!”齊珂珂抬高那與她一塊兒並跪於地的男人手掌,那緊緊交握的兩隻手十指互扣,表達了他們的親暱,更表達了堅定的意志。
“不過……”她向著爹孃解釋,“現在他已不叫無名了,他的本名叫張磊,而我,都叫他石頭。”
“叫什麼都成!年輕人,”白菊吟總算撿回了神識,她瞪緊那跪著不出聲的張磊,“離開齊壇前,我是怎生囑託你?而你,又是怎生向我保證的?”
“娘!不關無名的事兒!”齊珂珂急著幫張磊解釋,“是女兒,都是女兒硬要去纏著他的……”
“珂兒!”
張磊偃止起了衝動的她,“別這樣同你娘說話,我的事情本該由我自個兒來承擔。娘娘,”他凝眸緊睇一臉憤然的白菊吟,“對不住,是無名辜負了娘娘的信任,今日歸來,無名本就打定主意回來領罰,無論您想如何懲處無名,無名都甘心受之。”
“懲處?”白菊吟沉著嗓子,“我知道這事兒不能全怪你,珂珂是我自己的女兒,她的性情我清楚,我不懲處你,只要你答應不要再和她見面……”
“娘娘!”張磊打斷她,“無名所說的任憑處置不包括和珂兒分開,這一輩子,我們已作了約定,天上地下,生死相隨,這一世,我們都不會容許再次的錯過了。”
“荒唐!”
齊徵拍了下桌几,震碎了茶碗,駭得站在他身後的太監宮娥們全生了哆嗦。
“什麼叫『作了約定』?無媒私訂,你們還有沒有將咱們做爹孃的擺在眼裡?珂珂,怎麼說你也是堂堂一國公主,和自己的貼身侍衛譜出戀曲,你不怕嚼爛了天下人的舌?”
“不怕!”齊珂珂挺起胸膛,“人們要嚼爛的是他們自己的舌根,女兒要過的卻是自己睜眼閉眼要過的生活!我為什麼要為了他們的想法而活?還有,當初是父王您自個兒許咱們姐妹外出尋痴的,出門之前您並未定下任何規矩,換言之,只要是深具痴性的男兒,不論販夫走卒均可,無名他是個道道地地的劍痴,那麼,您憑什麼喊荒唐?真要論起荒唐,”她硬硬出聲,“當初您同意了這樁尋痴的事兒就是頭件荒唐!”
“反了!反了!”齊徵紅著眼,“瞧這丫頭說的是什麼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