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的袁月牙、中產家庭的朱雪青、貧窮代表的巴桑,她們三人之中只有朱雪青稍具廚藝,其他兩人料理的食物是真正的狗不理,連豬都掩鼻避開。
三個人都是財貿系學生,朱雪青和袁月牙是同班同學,巴桑小她們兩屆,她們結識的過程很離奇,可說是驚濤駭浪。
這對原本對面不相識的同班同學,因為同時拿到最後一包“蘋果麵包”而決定住在一起,巴桑則是沒錢租屋而睡公園,最後被她們撿回來的。
“嗯!寫完了。雪青學姐,你們真的用牙膏洗碗嗎?”她有虛心求教的精神。
翻了翻白眼,朱雪青開始覺得人太笨也不是好事。“去把地板拖一拖,衣服晾一晾,順便把棉被放到陽臺上曬太陽。”
這是身為學姐的福利。
朱雪青隨便指派幾個工作就讓好問的巴桑遠離視線,短凳一拉專心對付起魂不守舍的同學。
“瞧,有幾根指頭?”
只見一片黑影在眼前晃動,處於恍神狀態中的袁月牙眨動水靈雙眸。
“豬血,我問你一個問題。”
“很嚴重嗎?”她要依程度判斷要不要收費。
偏著頭一想,她也不確定事情到底嚴不嚴重。“應該,可能,大概不太嚴重。”
“好吧!你說說看,我再來評估等級。”她洗耳恭聽。
反正現在如果不讓她說,等她累積到一定程度,肯定會說得落落長,讓人巴不得逃之夭夭,掩耳塞棉花都不管用,她有讓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真正是吵死人。
“我問你喔!不是吻的吻算是吻嗎?”她一直搞不清楚那是不是吻。
表情呆了將近十秒,她才慎重其事的摸摸她的額,確定她沒發燒跡象才緩緩凝聚焦距。“去問吻你的人。”
“咦?你怎麼知道我被人吻了……呃,是親了一下。”她發覺自己說得太多,中途踩了煞車改口。
因為你呆,不用大腦。“基本上只要碰到唇就算吻,不管對方用的是手還是臭腳丫。”
“惡!沒那麼髒吧!”
“說吧!是汪大哥還是汪二哥?”她能理解她的心不在焉,女人愁眉不展,男人通常是問題的根源。
畢竟她是過來人,有過三次情傷。
“什麼汪大哥、汪二哥?”提到“汪大哥”三個字,袁月牙心虛了一下。
“不用裝傻了,我們是什麼交情,你瞞得過我嗎?”她也不想想看她是她們三個之中唯一的正常人。
一個被祖靈洗了腦,一個迷糊成性,要不是她在一旁看顧著,這兩人八成會手牽著手上聖地尋寶,然後一去不復返,讓人空留回憶。
不喜與人往來的朱雪青也是怪人一枚,在臺北將近四年,她喊得出名字的朋友不超過五人,雖然她死不承認這是事實。
“也沒什麼啦!只是不小心碰到嘴巴而已。”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說不出實情,直想遮掩發生過的事。
“真的是不小心?”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不敢多看好友一眼。
“到底是汪大哥還是汪二哥?”大抵不出她終日掛在嘴邊的這兩人。
朱雪青平常是個文靜內斂的人,但是遇到外向好動的袁月牙,肢體動作難免有不合宜的時候,譬如此刻──
“是大汪啦!你不要揪我耳朵。”她差點要眼淚汪汪往下掉,含著無辜的淚花指好友施暴。
嗯,不用刑是不會招供的。“我想也是他。”果然不出所料,她還是出事了。
“什麼叫我想也是他,你又沒見過大汪,怎麼會曉得他做出什麼事?”一定是她亂猜蒙到的。
就像大汪說的,只是訂個契約罷了,沒什麼大不了,她用不著小家子氣的疑神疑鬼,在國外碰頰碰唇是國際禮儀,沒有人會在意。
只是袁月牙不懂自己在臉紅什麼,一想到那個啄吻就心跳加速,整個人陷入靈魂出竅的狀態,對於外界的聲音聽而未聞。
也許睡一覺就沒事了,打工過度會造成神經衰弱,適當的休息是最佳的良藥,少賺一點沒關係,反正……嘻嘻嘻……
一個小時兩千元的鐘點費耶!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好運,她只要磨磨蹭蹭的拖個幾小時就有近萬元進帳。比起其他小兒科的工作時薪,這項打工的報酬優厚得令人眼紅,做一天可抵十天的工資。
“你最近最常唸的不就是這兩位汪先生嗎?一個你避之唯恐不及,一個你拚命想從人家身上挖錢,淺顯易見的答案根本不用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