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還沒有老到可以被他叫叔叔的年紀。”
陳阿姨說:“他是你外甥的同學,比你小了一輩,可不是要叫你叔叔嗎?難不成還要叫你哥哥嗎?那輩分不就亂了嘛。”
“哥哥好,聽著順耳多了。”秦頌看著宋辭,說:“叫聲哥哥來聽聽。”
宋辭懶得理他,低頭吃飯。
秦頌兀自笑了笑,也沒再繼續說什麼。
飯吃到一半,陳叔從後廚出來,和秦頌寒暄了幾句,說:“你也是來得趕巧,要再晚一會兒,我們就要閉店了。”
聞言,秦頌的表情不易察覺的一黯。
陳阿姨嘆了口氣,介面說:“今天是我兒子陳樹的忌日,我和小樹他爸要回鄉下去看他。”
陳叔嗔怪道:“你和小秦說這些幹什麼,平白惹人家不高興。”
秦頌低頭吃菜,沒有搭腔。
宋辭敏感的察覺到秦頌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
腦海裡忽然想起秦頌剛才說的話:“我第一次來這家店,是在六年前。那天,我剛從牢裡出來……”
六年前,秦頌發生了什麼事要去坐牢?
宋辭直覺自己是知道答案的,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陳阿姨抹著眼淚進後廚去了,陳叔點了一根菸,蹲在門口的臺階上一口接一口的抽著。
之前的熱絡氣氛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和壓抑。
秦頌似乎若無所覺,沉默地吃著飯菜。
宋辭也不說話,只是把咀嚼的聲音都放得很輕,似乎怕驚擾了什麼。
儘管如此,兩個人還是把三菜一湯消滅得一乾二淨。
付賬的時候,秦頌掏出身上所有的現金,大概有一千塊左右,壓在了湯盆底下。宋辭也把身上僅有的二百塊錢拿了出來,和秦頌的錢放到了一起。
從飯館出來,他們步行回到之前那家高階西餐廳的停車場,開車回公司。
一路上,秦頌一句話都沒說,宋辭自然也不會主動和他說話,車廂裡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望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行人和建築,宋辭一直在想,六年前秦頌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汽車在遇到紅綠燈急剎車,甚至差點撞到過馬路的行人時,宋辭才猛地想起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那則舊聞。
六年前,秦頌酒駕撞死人,而且被撞死的那個人還是秦頌高中時的初戀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