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沐蘭稱呼他為“鉅商”,候七甚是受用,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有一種叫作冕車的東西,無論車輪運轉何處,其標臂總是指向事先定好的方向,或南或北或東或西,亦可東南、西北、西南、東北,因此又叫八向車。”
沐蘭聽他細細解釋了一回,斷定他所說的冕車或者八向車跟指南車是同一類東西,靠機械傳送來的原理來指引方向。只不過這裡的指南車更先進一些,能夠按意願設定方向。
又是槓桿又是曲軸,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造出來的。整個大晉國也不過那麼三五輛,她上哪兒去弄一輛來裝在船上當導航?
候七聽她半晌不說話,狀若不經意地問道:“解姑娘所說的那本雜書上可曾載明羅盤的製法?”
“只提了一句乃磁石所制。”沐蘭知道有限,也說不出更詳細的。
候七挑一挑眉頭,“磁石倒是不難得,若解姑娘能將所知所想悉數告知,我或許能叫手下的能工巧匠嘗試制一個出來。”
沐蘭眼睛頓時一亮,這人聽說過羅盤,又有著花不完用不盡的財富,他敢說出這樣的話,那就是有幾分把握的。若真能製出來,她可完成心願,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商機?既是於雙方有益的,那便無需客氣。
然挖空腦袋講了半晌,也只說出幾個磁針架設的法子,更深層的東西卻說不明白。這讓她不免懊惱,早知如此,當初讀的哪門子體校,合該去讀理工,想要什麼自家尋了材料動手做就成了,何苦巴巴地仰仗旁人?
她說得不詳盡,候七卻聽得認真,拿筆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還說回去之後再多方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打聽到更多的訊息,叫她隨時到韓掌櫃這裡來聽信兒。
沐蘭要重操舊業,自是要跟韓掌櫃常來常往,滿口答應下來。又聊了幾句,有夥計敲門稟報,說趙重華在前頭尋她,便起身告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