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公子您是認真的嗎?”候七盯著聖三的表情,又著重問了一回,“您當真要撮合解姑娘和李繼業的兒子?”
聖三微惱,“你究竟有法子沒有?”
“有有有,容我仔細想想。”候七忙道,心下卻忍不住嘆氣。
公子同解家乃是宿敵,便是對解姑娘有什麼想法,兩個人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他何嘗不知這話問得多餘?只公子難得對一個女孩子這樣上心,卻註定有緣無分,實在令人惋惜。
還有一件事他不甚明白,“京中多的是品貌出眾的兒郎,公子何以單單看好李繼業的兒子了?”
聖三沉默不語,望著窗外蕭瑟的秋景出神。
他不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要告訴候七,說他重活了一世嗎?說出來候七未必相信,況且這一世有許多事情都跟原來不一樣了。
候七分明解錯了他的心思,他關照解沐蘭,不過是為了報答上輩子欠下的恩情,與男女之情無關。
從單九所說的分析,李繼業的兒子似乎對解沐蘭有意。而上一世安然度過那場大戰存活下來的世家之中,便有李家。若能成就這樁姻緣,他同解沐蘭便可兩不相欠。
候七等了半晌不見他開口,便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了話風道:“炮製天地陰陽盤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解姑娘想必也在等我答覆。是否要暫時隱瞞此事,還請公子示下。”
“不必隱瞞,照實告訴她好了。”聖三回神道,“免得她等不及另尋門路,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候七點一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尋個合適的機會同解姑娘見上一面。”
沐蘭的病很快好了,葵水也不過來了短短兩日,卻叫紅玉和滿院子的丫頭盯著結結實實地休養了十來日。
進得冬日,趙重華二哥同湘河郡主的婚期也近了,趙府上下忙忙碌碌,緊張地籌備起來。趙重華抽空來探望了沐蘭一回,還帶來一個讓她頗感意外的訊息。
“你聽說了沒有,梁家姑娘叫選為豫王妃了!”
沐蘭不由得一愣,選秀的風波剛剛平息了一些,這個節骨眼兒上怎又突然選起王妃來了?皇家擇婦應當十分嚴格,梁苡薰的品貌都不甚出眾,還有個多嘴饒舌的壞毛病,按理來說,選誰也選不上她。
趙重華的料還沒爆完,“梁姑娘原本是定了人家的,私下裡連信物都交換過了,就差遣了媒人上門正式提那一嘴了。
聖上下旨說要選秀,梁家隱瞞了這事兒,將梁姑娘送進了宮。那家子跟梁家原本相~交甚好,因為這事兒算是徹底鬧翻了。”
沐蘭搖了搖頭,心說有人對選秀避之不及,有人倒削尖了腦袋往裡鑽。
這梁總兵她也有所耳聞,頂著個總兵的頭銜,手裡卻無實權。賦閒的總兵連個把總都不如,每逢世家夫人設宴做席,梁夫人就沒有不到的,左支右絀地攀交逢迎,叫人在旁邊瞧著都累。
想必這夫妻兩個也受夠這種日子,想拿了女兒攀上皇家,換得個錦繡前程。然人無信不立,這般出爾反爾,便是做了皇親也叫人不齒。
“還有啊。”趙重華越說越起勁兒,“當時跟許姑娘一塊兒溜出去的三個人當中,就有梁姑娘。兩個人沒入宮之前就是極要好的,入宮之後特地跟人調換了,住在一間屋子裡。
出事兒那日,據最先找回來的那一個說,事先約好偷溜出去的,原本只有梁姑娘和許姑娘兩個。她是不經意見撞見了,才叫梁姑娘拉上一道的。
路上樑姑娘跟許姑娘兩個一直揹著她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後來她叫許姑娘指使了去摘花,一回頭的工夫,兩個人就都不見了。
這一個是叫宮人尋著的,梁姑娘卻是自個兒回去的。
管事嬤嬤問起來,梁姑娘說她們走迷了路,憋不住想要方便,可到處都尋不著更衣所,便商議著往林子深處去解決。許姑娘先去,她在一旁把風,等了許久也不見許姑娘出來,找過去就發現許姑娘不見了……”
沐蘭聽她說得如此詳細,忍不住好奇,“這些事兒你是如何知道的?”
“黃黎告訴我的。”趙重華和黃黎脾氣相投,又因定親一事同病相憐,這陣子來往密切。有些話兒連親孃都不能說,黃黎從宮裡出來也是憋得狠了,便一股腦對她講了。
說著往沐蘭跟前湊了湊,“一塊兒偷溜出去的,許姑娘落得那樣悽慘的一個下場,梁姑娘卻飛上枝頭,馬上就要成為豫王妃了,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嗎?”
沐蘭確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