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瞧著於氏這副神態,便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了。只懶得跟她多費口舌,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表舅太太請吧。”
於氏撣一撣衣衫,昂首闊步地出了柴房。跟著走了半日,才發現這方向並不是往安老太君院子裡去的,也不是往前頭廳裡去的。心想莫不是要找個偏僻處置了她,便有些慌神。
趕忙頓住腳步,“你們這是要帶我往哪兒去?”
“還能往哪兒去?自是去見我們老太君。”紅玉冷冷地道。
“仗著國公府地界兒大,欺負我沒見識過是不是?”於氏扯著嗓子嚷嚷起來,“雖然我來的回數不多,可前院後院還分得出來。你們要是不說清楚帶我往去哪兒去,我就不走了。”
紅玉將她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兒看在眼裡,面上已難掩鄙夷之色,“甭管去哪兒都在國公府的地界兒裡,表舅太太怕個什麼?”
言外之意,若想處置她,在哪兒都能處置,又何必費這個事?
“誰怕了?”於氏色厲內荏地道,“我又沒做虧心事,有什麼好怕的?”
“既沒什麼好怕的,就痛痛快快地跟我們走吧。”紅玉實不願跟她磨費口舌,不客氣地道,“相信表舅太太也是要臉的人,莫逼著我堵了嘴架過去。”
於氏不敢再嚷嚷,一路乜斜著紅玉暗暗發狠,等她兒子跟沐蘭成了親,整個國公府都是他們家的,到時落到她手裡,定叫這賤婢好看。
到了安置安玉松的院子,瞧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守在門外,心裡突突跳個不停。心知這會兒想逃也逃不掉了,只能硬著頭皮往裡走。
邁進門檻,還沒瞧清楚屋子裡的情形,就聽當頭一聲斷喝,“跪下!”
她不由自主地跪下去,抬頭張望,對上安老太君那雙刀鋒般冷厲的眸子,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脖子便縮了半截。
“你好大的膽子。”安老太君將那個籤囊摔到她臉上,“竟敢拿了這種下三濫的東西侮辱解家唯一的後人,我看你是嫌自個兒的命太長了!”
於氏瞧見那籤囊不由變了臉色,想起自個兒之前喝了不少的酒,忙拿袖子抹了一下臉,抹完又裝起糊塗來,“姑母您在說什麼?我怎的聽不懂?”
“還敢狡辯?給我掌她的嘴。”安老太君一聲吩咐,紅玉立時走上前去,左右開弓,接連扇了於氏四五個耳光。
於氏顯然是叫打懵了,捂著臉半晌沒能反應過來。
安老太君餘怒未消,指著她厲聲呵斥道:“指使女兒下藥,教唆兒子****你這樣的人也配做母親?!”
自打於氏進了門,安玉松一直扭著臉不願看她。聽到這話,忍不住出聲,“娘,你怎能做種事?”
“松兒?!”於氏叫安老太君一連串的下馬威搞得無暇他顧,直到此刻才發現兒子躺在床上。待瞧見他那條打了夾板的腿,驚呼著爬將起來,撲到床前,“松兒,你這是……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安玉松不答這話,擰了眉頭兩眼傷痛地望著她,“表妹說她從來沒有收到我送給她的信和東西,那些個帕子、荷包、香囊也不是表妹回贈給我的,都是你買來糊弄我的對不對?
娘,你騙得我好苦啊!”
“你先別管這些,我問你,你的腿怎的了?”於氏急聲追問,“是不是他們打了你?”
最後一句,滿滿都是暗示的味道。
看她兒子這樣,十有八~九是沒能得手。下藥的事情已經敗露了,安老太君必不會輕易饒過她們母子。甭管國公府的下人有沒有打她兒子,只要她兒子一口咬定打了,她便能反客為主,無理也爭出它三分來。
安玉松見她眼珠子滴溜亂轉,臉上沒有絲毫關切,只有滿滿的算計,失望地閉上了眼睛。
於氏只當他預設了,氣焰立時高漲起來,轉身叉腰,高聲叫嚷道:“是哪個狗眼看人低的刁奴打了我兒子?不要因為你們仗著國公府的勢,我就怕了你們,
哪個打了我兒子趁早站出來,咱們往衙門裡尋了官老爺評理去!”
無論誰對誰錯,這件事都關乎沐蘭的閨譽,張揚不得。她料定安老太君不願鬧出去,便一味拿了衙門說事兒。
安老太君冷眼瞧著她虛張聲勢,直嘆安家家門不幸。娶了這樣一個婆娘進門,教出一雙糊塗兒女,能有什麼前途?
“表舅太太想找官老爺評理,何必去衙門呢?”安老太君不作聲,紅玉卻忍不得她這份猖狂,冷笑著道,“要不要我差人送張帖子過去,請縣衙的老爺過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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