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是因為子孫不爭氣才凋零的,而是以血肉之軀為國為君搭了橋鋪了路了。”
常夫人心中震動,面容也跟著肅穆起來,“我能夠理解太君的一片苦心,亦敬佩您有這樣的志氣。只是招贅畢竟不同於擇婿,這樣會不會太委屈沐蘭了?”
世人對招贅多有不齒,能無視指點與唾棄上門的,不是厚顏無恥的鑽營之輩,便是沒什麼身家背景的貧賤之人,都非良配。前一種自不必說,後一種要麼一輩子沒出息,要麼********便翻臉無情,比前一種更難防備。
好好的一個姑娘,明明可配珠玉,卻要同魚目頑石為伴,怎不令人扼腕嘆息?
安老太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委屈了她,可誰叫她是解家唯一的後人呢?但凡有旁的選擇,我又何必叫她犧牲自個兒的終身?
正因為覺得愧對於她,我本打算多留她兩年,趁這兩年的時間好好補償她一番,誰能料想碰上這樣一檔子事兒?
皇家多薄倖,她入了宮,無論是當天子妾還是皇子妃,往後都要過著擔驚受怕、勾心鬥角的日子。不若留在解家頂立門戶,至少不必看旁人的眼色。”
“我明白。”常夫人跟著嘆息一聲,“說實話,我原想跟太君求了她來作兒媳的。沒想到太君竟要為她招贅,真真可惜了。”
她坦言相告,安老太君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是我沒能早些說清楚,叫常夫人白白費心了。”
“哪裡,是我太喜歡沐蘭,一味強求了。”常夫人端起茶盞小啜一口,壓下心頭的惋惜,“既如此,我回府之後便立即派發請帖。”
“多謝常夫人。”安老太君鄭重道謝,“按理來說,該是我親口放出訊息的。可這個節骨眼兒上自家設宴未免太倉促也太刻意了,思來想去,還是搭貴府的順風車更好一些。
距離觀蓮節還有十來日,我擔心聖上隨時都會下旨,到宴上再說唯恐遲了,只能勞煩常夫人了。”
常夫人擺手笑道:“太君說這話兒又客氣不是?您和沐蘭的事就是我的事,您儘管放心吧。”
心下打定主意,回去再把宴請的門檻放低一些,多多地派發了請帖出去。說不準就有那願意入贅的,帶了自家的兒郎過來,到時候可為沐蘭好生擇選一番。
解常兩家關係非同一般,當不成親家雖然可惜,可也要盡到情分,方方面面設想周全了。
安老太君再三道了謝,又親自送了常夫人出門。迴轉了來,便吩咐紅玉道:“等沐蘭下了學,叫她到我這裡來一趟。”
紅玉心知安老太君這是要跟沐蘭攤牌了,一面忐忑地猜測沐蘭會作何反應,一面使了人去傳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