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特別反應,既沒有對她露出一絲敵意,也沒有對她一口牙投以注視。當初阿赫沒說,可她看得出來他很嫌棄她的牙。想到之後被喂肉的場景,當時的噁心感現在也找不到了,一路上身體遠比思想先習慣阿赫對她的餵食方式。
他、她、他,他們都在變,變得越來越好。
安曉潔拉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手裡拿著骨針和獸皮,時不時抬頭看星期六第N次的進攻與被抽飛。
星期六還沒成功過,不過總有一天會成功的。她期待那天的到來。
第三十一章
星期六到來的第十天,也就是安曉潔用三角形標誌出不同下第九條槓的那天清晨,阿赫又偷偷從帳篷裡溜出去了。
不知道下大雪的天阿赫還出去幹什麼,說不擔心是假的,但安曉潔明白每個地方都有其相應的生存法則,在什麼都不瞭解不清楚的情況下,她所能做出最好的選擇是入鄉隨俗,靜觀其變。在阿赫在的時候儘可能讓他多吃點,把身體養壯實。
她把繃帶拿出一半先清洗,以免真的發生些什麼沒準備。星期六端著有近他身子二分之一大小的石盆去外頭取雪。因為知道星期六力氣很大,雖然有些看不慣,心裡有奴役童工的罪惡感,安曉潔還是沒有阻止星期六去做些他所能力及的活。
要是她的箱子還在就好了,至少繃帶藏在裡面不會太髒。倒不是嫌洗洗太煩,而是怕洗太多洗壞布料。她的衣服本來就不多了,撕一件少一件,當然肉痛。
安曉潔獎勵地摸摸星期六的腦袋以示鼓勵,把他弄的雪倒進鍋裡煮。白色的雪靜靜落進燒燙的水裡立馬融化不見。看星期六停不下來的又想跑去取雪,安曉潔忙拉住他,想了想,從柴火堆的角落裡抱出一個黑乎乎,直徑有四十公分的樹墩子。
她一直都想弄個凳子出來坐,可以前一沒時間,二沒工具,她捨不得用刀去砍樹皮,三沒膽子指使阿赫幫她做活。一拖兩拖拖到現在啥影都沒見。現在有星期六倒是給她解決了一個大問題。見識過阿赫挖空石頭做石盆的安曉潔自然知道野人的指甲比她的水果刀還鋒利堅硬。
“這是樹芯,這是樹皮,把樹皮扒掉,就像這樣。”她邊指邊說,扣住一個樹皮掀起的地方用力往外撕,“全部都扒掉。”
“樹芯,樹皮,樹皮扒掉。”星期六跟著重複一遍,學著安曉潔撕拉抓下一大塊樹皮。他抓著撕下來的獸皮給安曉潔看,得到安曉潔贊同後,唰唰撕拉起樹皮。
開始沒掌握好力道,鋒利的指甲經常性戳到樹芯裡,在順利剝掉樹皮的同時不是留下一道道醒目的抓痕就是把根弄斷了,但他很快在沒安曉潔的提醒下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掌握了技巧。最後剝光皮遞給安曉潔的樹芯一半都是完好的。連底下的根鬚也是,大部分都保持了完整。
安曉潔啞然,是了,她忘了先把根鬚砍掉,讓星期六誤以為所有地方的皮都要扒。
“真厲害!”安曉潔真心讚歎,豎起一個大拇指,“不過,對不起。”她認真向星期六道歉,儘量以淺顯的語言說明白,“我忘了告訴你,這些根樹皮不用扒。”
“不對不起。”星期六搖搖頭,眼裡略帶疑惑,顯然還沒全明白安曉潔話裡的意思。他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有大拇指,她反倒向自己道歉。
安曉潔拿過骨刀,將樹墩子底下虯張的細根鬚連根斬去。她把砍下的樹根拿給星期六看:“這樣就可以了,不用扒樹皮。”
砍斷所有的細根鬚,只留下最粗的幾個斷口,抱著樹墩子拿到外面用雪擦截面上的髒汙。沒動第二下,看明白的星期六就把活接了過去,擦乾淨才遞給她。烏黑的眼睛裡能看出明顯的討好和愉悅。最開始碰到星期六時,她從未想到過有一天這個眼裡只有食物對人極不友好的小野人會對她這般親近。便是那時離開山洞前,雖然態度和一開始好了很多也從來沒有這樣過。是因為她的離開明白了她的重要性嗎?有時候想想真感覺在做夢。
安曉潔用骨刀細細銼去樹墩上的刺,把樹墩截面倒過來貼在地面,她讓星期六抓住朝他那邊的其中兩個凸起,自己同樣抓了兩個,然後往自己方向一拉。星期六一時沒防備半個身子被她拉了過來,這顯然出乎他的意料,抬頭傻乎乎地看向她。
安曉潔抿著笑把樹墩接著玩他的方向一推,如此重複一回合後,星期六順著她的力道試探的來了兩下,馬上配合起她。厚重的樹墩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在地上你你我我地來回研磨。推過去的時候身子前傾,拉過來的時候身子後仰。來回來回,前傾後仰,星期六從中得到了從未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