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訕笑兩聲道:“是我方才不對。倒不是誠信惡言惡語;實是有些好奇;一時嘴快……”
沈珠在旁;滿臉漲紅。上回沈瑞是對他視而不見;這次沈瑞是直接罵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接風洗塵(一)
沈珠等人一離開;沈珏便迅速地關上門;先是捂著嘴笑;笑著笑著;便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珠九哥臉都憋青了;可瑞哥沒指名道姓;他總不好承認自己心中有那個……怕是他就是憋死了;也說不出那個字眼來……”
“是啊;是啊他望著瑞表哥眼睛裡都要冒火;可也什麼都沒說。”何泰之亦笑眯眯地說道。
方才沈珠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何泰之心裡也不痛快;嘴上連表哥都免了。
且不說這件事到底是對是錯;有徐氏這個長輩在;輪不到沈珠來於涉他們的交際往來。
不過這兩人笑過之後;何泰之還罷;沈珏明顯地帶了心事。
沈瑞看在眼中;待何泰之離開後;便勸道:“不要聽珠九哥胡說;劉忠只是六品中官;輕易離不得宮廷;我們又不是官場中人;談不到什麼諂媚巴結上。不過是萍水相逢的緣分;等到了京城;或許這輩子都見不著。”
沈珏面sè有些古怪;目光閃爍;猶豫了好一會;方湊過來;小聲道:“瑞哥;這內侍淨身……到底割的是甚地方?”
沈瑞被問的一愣;隨即往沈珏胯下瞄了瞄。
沈珏只覺得胯下一涼;忙退後一步;伸手遮住。
大家都是讀書人;總不好說的太淺白;沈瑞想了想;道:“《古今韻會》上雲卜腎為勢;宮刑男子去勢;。”
“外腎?腎還分內外?”沈珏顯然沒讀過這本書;摸索著肚皮;不解道。
沈瑞翻了個白眼;只好直白道:“卵子就是外腎;jīng關所在;去了那裡;子孫根不能勃起;便也無法行房。”
“啊?”沈珏意外道:“小鳥還留著?我以為割的是鳥……”
沈瑞便耐心講道:“子孫根連著尿道;要是去了;那可要正如琴二哥所說尿sāo逼人……那樣味道我們都受不了;何況宮廷裡貴人?只是民間對於宮廷裡的事情好奇;多有猜測;以為割的是子孫根。
至於將下邊全部割掉的淨身方式;好像只有清朝才有。
明朝皇帝將侍侍視為家僕;用為耳目或是倚為心腹;投身宮廷為侍成為窮人的一種晉身之路。
該說的都說了;眼見沈珏還要刨根問底的架勢;沈瑞皺眉道:“大概明白就行;好好的琢磨這個作甚?要是你一直這麼好奇;那以後就別見劉忠;在他面前露了形跡出來;沒得得罪人。”
沈珏忙道:“不問了;不問了……我這不是一時好奇麼……正如瑞哥所說;他們都是苦命人;但凡有其他生路;誰又能狠心讓自己捱上這一刀……”
沈瑞沒有再邀請過劉忠下來;趕上外頭天氣不好;不能到甲板上的時候;便與沈珏、何泰之兩個直接去樓上。
期間;還碰到過那個張少監兩次。張少監三十多歲;身材頗魁梧;除了白面無鬚之外;同尋常男子差別並不是很大。
都說閹人因沒了子孫根;斷絕女sè;就會比較吝嗇貪財。
這個張少監卻是個出手大方的。初次見到三小時;他以劉忠長輩自居;還給了眾人荷包做表禮。沈瑞這裡;則是雙份表禮;為了答謝那套形意拳。
沈珏、何泰之兩個;並不覺得意外;這見朋友長輩得了表禮是正常的;不得才不正常;畢竟大明是禮儀之邦。
沈瑞卻是感受到了劉忠的誠意;若非看在劉忠面子;一個司禮監少監哪裡會搭理幾個毛孩子。
荷包沉甸甸的壓手;等回到二層;眾人開啟荷包;裡面是兩對海棠如意金錁子;每個足有二兩;一個荷包就是八兩金子。
雖說沈珏、何泰之出身良好;可見了這兩對金錁子;也都覺得jīng巧可愛。
何泰之拿著跟姐姐獻寶去了;沈珏雖有心顯擺一下;可除了在沈全跟前提了兩句“內造”;對於其他人也沒有提起。
越往北去;氣候越發寒冷。
每晚甲板上活動;也都取消。
等船到濟寧;眾人下船時;已經是臘月初十。三九嚴寒;正是最冷的時候。
孟侍郎原籍就在濟寧鄉下;孟家女眷與徐氏作別;還鄉去了。
二房管事早有人行陸路;快馬加鞭走在前頭;僱好馬車與車伕。
貢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