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皺做一團,小模樣分外可憐。
看著封蔚無措的樣子,餘柏林解釋道:“孩子可能被之前的截殺嚇到了。”
封蔚道:“我不是壞人……我救了他……”
餘柏林從封蔚茫然的神情中居然看到了一絲委屈。這可和之前的殺氣凌凌的樣子完全不符啊。
“孩子還小,哪懂這些。”餘柏林安慰道。
“他懂你救了他。”封蔚還是一副很想不通的模樣。
“這個……他還是能察覺危險的,大概知道我抱著他的時候是在已經安全以後吧。”餘柏林看封蔚終於不怎麼委屈了,有一種在哄孩子的錯覺。
封蔚看看小孩,又看看餘柏林,再看看小孩,頭疼道:“這下怎麼把人帶回去。”
“等孩子熟睡後吧。”餘柏林聽到封蔚要走了,小孩醒來哭不哭就顧不上了。
想來回到了親生父母身邊,也不會哭了吧。
封蔚點點頭,也只得這麼辦了。
“還未請教恩人名諱。”封蔚面帶歉意道。
對面少年救了自己,還要幫忙帶孩子,實在讓封蔚很是尷尬。
“在下姓餘名柏林,柏樹林,無字。”餘柏林領著封蔚來到堂中坐下,讓李媽端來茶點,“陋室茶水粗劣,見笑。”
封蔚接過茶水抿了一口,不是什麼好茶,入口卻並不澀口。
“餘兄可喚我封二。”封蔚報出一個明顯的假名,他觀察了一下餘柏林的神色,見其並無怒意。
被人救了還不說真名,這種事的確不好,餘柏林生氣也是應該的。封蔚心想。
他本想解釋一二,餘柏林立刻道:“在下知道君有為難之處,君暈倒之前說不要報官。”
所以我不問,你也別說了。
我寧願不要什麼回報,不要遭禍就成。
封蔚明白了餘柏林未盡之意。他並不覺得餘柏林膽小怕事,反而覺得餘柏林通透。並且,在知曉麻煩的情況下,還救治自己,可見其品性。
“餘兄放心,我不便報官以及說出名字,有其他原因,並不會給餘兄帶來麻煩。”其實肯定有麻煩,不過他既然活著回來,就沒有麻煩了,“待塵埃落定,我必定再來拜訪。”
餘柏林松了一口氣。見封二輕鬆的態度,大概真的不會有什麼事。
看來是大家族傾軋,為了家族面子不便報官?那隻要封二還活得好好的,就的確沒什麼麻煩了。
放下了最大的擔憂,餘柏林和封蔚之間的氣氛輕鬆許多。兩人聊得也算投機,餘柏林驚訝封蔚見識之光,且不知道封蔚心中更驚訝餘柏林的博學多才。
後兩人互問了年齡,封蔚比餘柏林還大一歲。那“餘兄”也就變成了“餘兄弟”。餘柏林也順著對方,叫了一聲“封兄”。
“那孩子是我侄兒,還未取名,家人喚作小寶。”封蔚介紹道,“餘兄可有功名?”
“只是童生,準備今年下場。”餘柏林道。
“我見餘兄高才,若考取秀才之位,我可與家人商議,為餘兄求得貢生名額。”封蔚平靜道。
餘柏林端著茶水的手停頓了一下。這是顯露自己的身份了?能直言輕鬆為人求得貢生名額,可不是普通高門。
救命之恩大如山,封蔚這是試探,餘柏林是就此了結,還是將恩情記下。
若是前者,封蔚會感嘆其知足之心,。;若後者,封蔚則會讚揚其深謀遠慮。
無論選擇什麼,封蔚都不會對餘柏林有不好的看法。
只是聊過這麼一場,封蔚已經知道餘柏林是個胸有溝壑之人。再加上毫不猶豫對陌生人施以援手,其純善更是難得。
餘柏林也在想,是求一個貢生把這次恩情了了,還是留著看以後有沒有更好的機會用。
不過就算這次求了什麼,救命的恩情也會記在對方心中。餘柏林不用求什麼,只要對方記著自己,自然有許多方便之處。
若對方真有那麼大的本事,快點讓對方把恩情還了,讓對方放下心頭包袱,說不得會對自己更有好感。這對於自己的仕途可能更有益。
餘柏林沉思了片刻,也不扭捏推辭,道:“我想試試自己的真正的本事,舉人並不是我期望的終點。若我能金榜及第,舉人,也是考得上的。”
“若是封兄真有那麼大本事,在下還真有一件事求到封兄身上。”
封蔚點點頭:“餘兄弟但說無妨。”
“先父為國捐軀,但堂叔為霸佔財產,聯合鄉官昧下先父功